远在颖川,胭脂在得到皇城的消息后并没有多惊讶,也没有多惊喜。
这早在她意料之中。
唯一让她比较意外的,凤天歌竟然会是银面。
关于这件事她相信容祁早就知道,可是没有告诉她,顾北川也早该知道,依旧没有告诉她。
所以他们没有人真正把自己当作自己人。
她的自己人,只有自己。
此时房间里,胭脂认认真真将这段时间皇城发生的事情梳理清楚。
原来当年奸妃之案不仅有北冥渊的手笔,顾北川亦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今顾北川妄图以奸妃之案推倒北冥渊,不想被凤天歌一石二鸟,自己也下了大狱。
北冥渊被废,景帝重新执政,真好。
真的,胭脂觉得所有的契机都刚刚好,万事俱备,只待她领着佟兮的儿子回去,搅动风云。
这时门启,丁丁从外面走进来。
“小姐,奴婢刚做好的银耳粥,正温着。”丁丁端着托盘走进来,“已经入冬了,颖川还这么暖和,风一点儿都不冷。”
“可我还是喜欢大齐皇城的冬天,那种寒彻心扉的感觉,真的很爽。”胭脂搁下手中密件,端起托盘上的瓷碗,“这两天你好好收拾一下,后天一早启程。”
丁丁将将提起茶壶,不禁愣住,“启程去哪儿?”
胭脂用汤匙舀了一口银耳粥,美眸微弯,眼中带出一抹精锐,期待已久的三个字脱口而出,“回皇城。”
当日容祁在韩章一案中彻底放弃她,后又把自己甩手给言奚笙,她为容祁可以不要清白,不要名声,不要命。
容祁却为了一个凤天歌,可以毫不犹豫将她推下万丈深渊。
那一刻的痛苦跟绝望,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在干什么?”见丁丁提壶呆在那里,胭脂挑眉。
丁丁这才反应过来,“小姐……我们真的要回去吗?”
“否则呢?”胭脂抬头看向丁丁,“从我入颖川那一刻起,盼的就是现在。”
丁丁索性搁下茶壶,无比忧心看向自家小姐,“这次回去,小姐当真要与容世子为敌?”
“自然,我要让他跟凤天歌身败名裂,要让他们跪在我面前忏悔。”胭脂不仅仅只是这样说,她还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梦到过这样的场景。
只是每次梦醒,她的脸上都有泪痕。
“可是……”
丁丁哪怕再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画面,可这已成既定事实,“小姐有把握吗?”
“或赢,或死。”
胭脂没有可能回头了,她亦不想。
如果得不到此生挚爱,那她情愿拉着她最爱的男人一起投胎,来世可盼。
此番回去,她博的不是一场争权夺利的较量。
而是命……
自无极门与忘忧城摆下擂台伊始,前后三日,双方各有输赢。
值得一提的是,三日九场擂台,无极门那边派出来的人物名字都很随便,至少像‘梼杌’这种屌炸天的名字还没出现过。
无非就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加一二三,要么就是些奇奇怪怪的组合。
对于这件事,蜀忘忧的想法十分犀利。
这些都是他们来中原之后随便起的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