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淡的大齐皇城,实则已经进入到险象环生之境,凤天歌正在布一盘大棋,在她的棋局里,每一个人包括她,都是棋子。
布棋的过程谨慎到一丝一毫都不能疏忽,哪怕是其中一个小小环节出现疏忽,都有可能导致整盘棋功亏一篑。
在与卫子默详谈之后,凤天歌决定顾北川下一次提请升堂,就是她收棋的时候……
好似自御案开始到现在,凤天歌印象中自己从未于子时前入睡,满身疲惫又不敢有一丝懈怠,她累,却没有任何资格言累。
延禧殿内灯火微亮,凤天歌止步于殿门处,犹豫片刻。
她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最终,她选择迈步走进去,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厅门微启,凤天歌出现时容祁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身局促,尤其脸上的表情十分慌张,亦有探寻。
哪怕容祁没有觉得自己错,但是雷伊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在女人眼里没有对错,只有态度好,与不好!
那晚他态度肯定是不好。
“歌儿……”
“嗯。”凤天歌浅步走到桌边,见桌上茶壶氤氲雾气,于是提壶,“要不要喝一杯?”
容祁受宠若惊,“喝……我来倒!”
雷伊说千万不要对一个女人毫无原则的笑,如果她心里所想跟你脸上的笑容对不上,她会认为你在嘲笑她。
于是乎容祁提壶刹那,脸上笑容骤消。
雷伊又说,千万不要对一个女人板着脸,否则她分分钟觉得你对她有意见。
容祁看似冷肃的俊颜上,唇角微微勾起。
雷伊还说了,千万不要对一个女人似笑非笑,她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这一刻,容祁想哭。
雷伊的话再一次回荡在耳畔。
男儿有泪不轻弹,在女人面前哭的男人都是懦夫。
容祁想杀了雷伊……
“有事?”凤天歌见杯中茶水过满,不禁开口。
容祁闻声恍然,将茶壶搁到桌边,“屈平配的解药在这里。”
不能哭也不能笑,那就老老实实说正经事吧。
但见容祁自怀里取出瓷瓶,凤天歌当即接过来,“如何用?”
“将这里面的药液滴到景帝膳食里,一日一次,虽然表面上景帝会日渐虚弱,仿佛这瓶解药没有发挥作用,但在最后一日毒素会因解药积累到一定程度而被清除,景帝本身不会受到任何损害。”容祁解释。
凤天歌点头,“这件事不难办。”
她早与锦葵打过招呼。
片刻后,凤天歌不禁抬头,“最后一日……这是屈先生的意思?”
容祁明白凤天歌所指,“是我的意思,顾紫嫣既然敢行这样的事,就该为此付出代价,不管是皇后还是太子,他们这回是真的做到头了。”
凤天歌恍然,眼中露出欣喜,“良策!”
“奸妃之案加上意欲篡位夺权,北冥渊这一次再无翻身之地。”容祁认真道。
凤天歌深以为然,“的确。”
房间里一时沉寂,就在容祁犹豫要不要把那晚的事拿出来好好聊一聊的时候,凤天歌先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