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两……”
“师傅你说什么?我听不到!时候不早,师傅你先休息!”
江逸跑了……
正如凤余儿的提议,顾北川当真让九尘冒充银面,敲响了刑部外面的法鼓。
九尘自顾北川入皇城那日,便在众人面前露过脸,是以当他在公堂上说出自己就是‘银面’的时候,没有人相信。
可没人相信不代表他就不是真的,案件再次涉及当朝太子,丁酉接下此案,却未当堂审理。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九尘还是于大庭广众之下敲响的法鼓。
半日不到,消息已然传遍整个皇城。
奸妃一案哪怕过去那么长时间,忽然被提起仍会让人心头发颤。
当那个曾经辉煌的名字再次出现,风头很快压过市井对顾北川跟孟臻的议论,皇城百姓的热情瞬间燃起。
消息传到凤天歌耳朵里时,她正在虎骑营。
军中有报,说是顾北川已在校场。
秋风瑟瑟寒凉,凤天歌一袭银白铠甲踏落叶而至。
顾北川听到背后脚步声,不禁转身。
那一瞬间,他的心猛然震动。
此刻朝他而来的凤天歌,有种前所未有的熟悉。
银白铠甲,斩风背负。
剑指处,荆棘血满,青锋直刺,震碎山河。
顾北川仿佛看到自战场归来的独孤艳,满身戾气,在她背后是心惊胆战的鬼哭狼嚎。
当年的神话,仿佛就那么活生生朝自己走过来。
他控制不住心底的慌张,几十年练就的城府仿佛瞬间就要崩塌。
直至那抹身影行至近前,他看清那张脸,与独孤艳终是不同。
“你终究,不是她。”
顾北川转回身,怅然开口的这句话已经分不清是说给自己,还是让凤天歌认清事实。
“顾北川,你如何敢舔着这张脸,叫九尘冒充银面,替元帅翻案。”清冷的声音透着如极地冰川般的寒意,凤天歌挺身立于顾北川身侧,望向校场上武练的几百兵卒。
当听到消息的那一刻,难以形容的屈辱跟愤怒急涌直上,她恨不得直接提刀宰了顾北川!
“为独孤艳翻案,难道不是好事么?”
彼时一刻起伏的心境渐渐平稳,顾北川想起来,独孤艳已经死了。
这世上再无独孤艳。
“是好事,可这件事谁都能做,唯独你顾北川,没资格!”凤天歌咬牙切齿,目露极寒。
顾北川失笑,“银面啊,你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人生在世,若连血海深仇都不计较,那王爷且说,我该计较什么?”凤天歌卸下背负斩风,于身前重重立于地面,“王爷,可还认得这把剑。”
“一剑斩擎天,盛世独孤艳。”顾北川扫过斩风,“可她已经死了。”
“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