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堂愣住时,凤余儿已然重重磕头。
“你这是做什么?”赵宇堂当即蹲下去扶起凤余儿,“好端端你跪什么!”
“余儿知道如果不是将军出面,我这会儿还在天牢里躺着,好久没看到这么多星星了,也好久……没有人待我这样好了……”
赵宇堂哪能由着凤余儿跪在冰凉地面,他将凤余儿扶起来,双手却一直握在她柔弱的雪肩上。
凤余儿最懂这种莽汉的心思,他知道这种人都神经大条,总要给些暗示才行。
于是凤余儿不经意转眸,视线落在赵宇堂依旧没有抽开的手掌,故作娇羞。
赵宇堂这方反应过来,烫手般弹开双手,“我……我……”
“将军累了一天,早些回去歇息吧。”凤余儿只是浅笑。
月色很美,赵宇堂满脸胀红,哪怕那对长耳都红的发烧一样,“那你也休息!”
“嗯,好。”凤余儿点头,“我回去了。”
凤余儿转身一刻,脸上笑意渐渐消失,爱情?
什么东西!
九死一生,她既然没死,便该努力活下去!
除了凤府那一家,凤余儿心中无恨,她就像是一根小草在风雨中飘摇,每日睁开眼睛所想,只是该怎么,努力的活下去……
直到凤余儿走进厅里,关紧厅门,赵宇堂这才转身。
回去的脚步有些沉,迈不开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许是这段时间睡在天牢里,没有休息好?
应该是……
一日复一日,距离御案第五次升堂已经过去七日。
四海商盟内,凤天歌主动来找容祁,前晚他不告而去实在令凤天歌有些费解。
男女之间的烟花风月、巫山楚雨讲究情至深处,水到渠成,她自认与容祁的感情已经到了这个阶段,她尚且可以敞开心扉,容祁在顾虑什么?
二楼雅间,凤天歌坐在桌前,品着温慈送上来的香茶,容祁不在,说是需要半柱香的时间才能回来。
事实上,容祁本来在,但见凤天歌来时当下从密道钻进去找屈平了。
有些事,他得让他家歌儿知道哇!
不多不少,刚好半柱香,容祁着一袭绛紫色长袍出现在二楼雅间,人模人样。
那么尴尬的分开,此时相见凤天歌倒是没什么,容祁脸红了。
是的,好的装扮跟好的皮相,依旧没有挡住容祁那份尴尬。
凤天歌原本想开口的话不由的憋回去,“余儿离开天牢,去了将军府。”
听到凤天歌的话,容祁一直提在嗓子眼儿的心也跟着落回原处,“我也听说了,似乎是赵宇堂到丁酉那里签了责令状。”
待容祁坐到对面,凤天歌微微颌首,“这样也好,余儿伤势未愈,在将军府里应该会有更好的照顾。”
“我还听说,顾北川去见过她。”容祁暂不去想前晚之事,脸色恢复如常。
凤天歌点头,显然这件事她亦知道。
“想要自救,除了我她只能去找顾北川。”凤天歌眸色无半分震惊跟失望,平静如常,“以她的谋略跟智慧,应该可以在将军府里游刃有余。”
“你就不怕……”
“已经没有怕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