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凤天歌都未真真正正将凤余儿看做亲人。
因为不是。
直到公堂上凤余儿跪下来那一刻,凤天歌方才明白自己在凤余儿心里的位置。
难以言喻的感动哪怕到现在,仍在胸中萦绕。
“余儿……”
凤天歌抚过凉亭处临湖的栏杆,湖下锦鲤跳跃穿梭,可落在眼里,却少了几分颜色。
延禧殿,蜀忘忧正仰坐在屋顶上吹凉风,发丝掠过紫眸,一身放荡不羁。
不在江湖的日子好无聊。
他不喜欢安逸。
邢西则坐在院中石凳上摆弄自己刚刚买的木偶。
最近邢西打开一个新技能,就是为自己买的木偶换装,打扮。
开始的时候他不觉得,可后来他发现自己这个新技能有点儿烧钱。
譬如现在,他就很想把自己手里人偶头顶的珠了换成翡翠石。
殿门开启,凤天歌一身疲累迈步进来。
邢西本能想要迎过去,最近手头有点儿紧,可在看到凤天歌脸上一副‘都别烦我’的模样,刚刚离凳的屁股又坐下来,继续摆弄手里人偶。
屋顶上,蜀忘忧扫了眼凤天歌,目光又回落到夜空中的星星上。
朝廷的事他干预不了,他现在只想干预干预孟臻。
就在凤天歌走进房间的下一秒,一袭白衣的容祁出现在延禧殿内。
“容世子!”邢西没敢打扰凤天歌,但他也是真缺钱。
眼见容祁出现,邢西当下挡在他面前,“来找凤元帅?”
容祁点头,很明显。
否则呢?
“那你来。”邢西硬是将其拉到旁边,“凤元帅心情不好,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容祁摇头,“不想。”
他简直不要太知道。
邢西诧异时,容祁转身走向厅门,却被其又拽回来。
邢西眼睛小,认真眯起来的时候就更小了,“那你想不想知道那个蜀城主每晚跑到凤元帅屋里都说什么?”
这就是个问题了!
容祁立时扭头,看向屋顶上那抹身影。
虽说长相比他差点儿,可那双紫眸甚是撩人。
“想。”容祁扭回头,低声开口。
邢西随即伸出手,拇指跟食指瞬间搓了二十来下。
这个动作他是来大齐皇城之后才学会的。
容祁抽抽嘴角,“凭本世子当初从鬼市里把你救出来的交情,你跟我谈钱?”
“谈钱的时候别讲交情。”刑西低声开口,“想不想知道?”
容祁惊讶看向邢西,“邢蛊师何时变得这样通透?”
“缺钱的时候。”
如果说邢西是一块璞玉,那么在混迹大齐皇城四市半个月之后,终于被雕琢成了刻薄的样子。
容祁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