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云光殿。
公堂上的消息虽说传的慢了些,可这会儿也已经到了顾紫嫣的耳朵里。
在听到凤余儿供出自己儿子的那一刻,顾紫嫣奋力摔了手里茶盏,碎瓷崩裂,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背。
鲜血涌溢,锦葵当下取来药跟白纱,细致包扎。
“本宫若早知凤余儿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便早该处置了她,眼下由她在公堂胡言乱语,害渊儿牵扯到御案,这可如何是好!”
锦葵系好白纱,将药瓶搁到旁边,“皇后莫急,这也是急不来的事。”
“不行!本宫要去天牢,我倒要问问凤余儿,居心何在!”
顾紫嫣起身时,锦葵上前阻拦,“越是这个时候皇后越不能鲁莽,莫说有赵宇堂守着,您这会儿到天牢见不着凤余儿,就是见着了,万一凤余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您可就说不清了。”
听得锦葵分析,顾紫嫣眉心紧拧,片刻后无奈坐回到椅子上,“那可怎么办?”
“奴婢以为,再等等看。”锦葵也没想到凤余儿会认罪,毕竟认罪则意味着死。
消息来的太突然,她除了安抚住顾紫嫣,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再等等……再等等渊儿就要被他们拉下太子之位了!”顾紫嫣美眸凝蹙,眼中露出凶恶寒光,“如若等到父王来皇城,那渊儿可还有翻盘的余地!”
“奴婢刚才听清楚了,凤余儿说她之所以杀了凤炎,是因为凤炎勾结……勾结颖川欲造反。”
锦葵说到这里时欲言又止,顾紫嫣不禁催促,“都这个时候了,想说什么就快说!”
“接下来的话,奴婢斗胆。”锦葵随即开口,“如果皇后能把颖川王造反的事坐实,那凤炎勾结颖川欲造反的事,便是事实,太子殿下杀奸佞,有什么错?”
“大胆!”顾紫嫣本能拍案,怒视锦葵。
锦葵扑通跪地,“皇后娘娘饶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然皇后娘娘要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
“闭嘴!”顾紫嫣怒喝,“本宫与父王划清界限已是不孝,如今你叫本宫揭穿父王?”
“奴婢该死!”
锦葵不敢再提,但这枚种子,她算是顺利种到了顾紫嫣心里。
“此事不得再议,眼下你陪本宫走一趟御书房。”顾紫嫣愠声开口,起身走向厅门。
锦葵急忙从地上站起来,目光落向顾紫嫣的背影时,眼中闪过一抹冰冷……
自天牢离开,凤天歌即回皇宫。
御书房内,北冥渊脸色自然不会太好看。
“天歌拜见太子殿下。”凤天歌行至御案前,恭敬施礼。
北冥渊面目愠冷,“回报的太监说,天歌你另有要事?”
得太子召见没有第一时间入宫,是大不敬。
凤天歌闻声,单膝跪地,“天歌刚刚自天牢回来。”
听到‘天牢’二字,北冥渊腾的起身,脸色骤变,“余儿可还好?”
许是没想到北冥渊第一句话问的是凤余儿安危,凤天歌不禁抬头,“不好。”
“她如何?本太子听闻余儿在公堂上受了大刑,丁酉简直罪该万死!”北冥渊显然没有抓住重点,更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余儿十根手断两根,碎了一根,双足险废……”凤天歌捕捉到最佳时机,直接跪到地上,“太子殿下明鉴,余儿冤枉!”
北冥渊皱眉,不解开口,“什么冤枉?她……她杀凤炎是冤枉的?”
“正是!凤炎绝非她杀。”凤天歌不会给北冥渊任何质疑的机会,哪怕一丝一毫的质疑都会在未来某一刻被这个男人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