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勇皱眉,“凤元帅莫不是在开玩笑?”
“自然是开玩笑。”
凤天歌懒散靠在竹椅上,神色略有深意,“本帅若想赏月,怎么也不会找上赖蛊师。”
“那你……”赖勇停顿片刻,“柴怡?”
凤天歌笑了,“我就喜欢跟赖蛊师这样聪明的人对话,痛快!”
赖勇沉默片刻,“我可以说服父亲,让你把柴怡带走。”
“这个无须赖蛊师费心,我早已提请大长老,大长老也作了这样的决定。”凤天歌动了动身子,抬手拿起一块石台上不知何时摆好的糕点,“很奇怪,苗民以养蛊为尊,那又何为会吃虫子?”
想到那日容祁吃的糕点,凤天歌稍稍走神儿问了一句。
“养出来的是蛊,养不出来的就是虫子,虫子太多,不吃还能怎么办。”赖勇面色平静道,即便他很想知道凤天歌的条件。
凤天歌对赖勇的这个解释,毫不怀疑。
“那三枚黑痣,不是蛊瘟,是毒。”
凤天歌搁下糕点,抬头时目色如冰,“是鬼医屈平的看家剧毒,倘若不解,赖蛊师每逢月圆就会感受到万蚁噬心的痛苦,不仅仅是痛苦,那三枚黑痣每至月圆都会扩长十倍……让我想想屈先生是怎么说的……”
赖勇一双吊梢眼迸射狠戾锋芒,欲怒时却被凤天歌截断,“屈先生说十次月圆,赖蛊师在黑天走路,如同隐身。”
“何仇何怨?”
“无仇无怨。”
“那你们为何……”
“柴怡体内有蛊母,我们希望赖蛊师可以利用千机,将蛊母完完整整,安安全全的引出来,不能有半点闪失。”
凤天歌音落之后,赖勇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直至风起,赖勇猛打一个寒颤,“你再说一遍?”
“蛊母。”
赖勇在这一刻,终于明白柴怡为何会招惹到解风情跟御叶,也终于明白柴怡因何没有染上蛊瘟!
皆因蛊母!
“怎么可能?她体内怎么会有蛊母!那苗红袖呢?”赖勇很难想象这是真的。
凤天歌缓舒口气,“赖蛊师不要妄图将蛊母据为己有,因为你体内剧毒,蛊母可解不了。”
赖勇噎喉,目光闪烁幽光,“这就是你们给我下毒的原因?”
“不够充分么?”凤天歌微挑眉梢,“千机致幻,本帅专门替柴怡编好了剧本,届时还要烦劳赖蛊师辛苦一下,按着剧本走。”
“如果我不答应呢?”赖勇特别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凤天歌起身,“明晚酉时,蓬幽殿外,不见不散。”
她知道赖勇不会拒绝。
因为没有人想死,还是那么痛苦的死去……
孤殿,正厅。
自邢西将赤舌带回孤殿,他便一直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动也没动一下。
他不明白,义父既然创造出可以引发蛊瘟的蛊引,又为何要让九死于蛊重现苗疆。
这不矛盾吗?
邢西倒是没闲着,在这孤殿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找了几张师傅的画像。
此时回到厅内,邢西抻着手里画像,“原来师傅年轻的时候,长的还挺不错……”
“你放开!”
赤舌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