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完全不知道还要怎么劝说 ,“你当真,要眼睁睁看着赖鸿他们死?”
赤舌很累,他躺回到床榻上,“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陈凌最终没有走到角落里毁了那只新蛊,而是纵身离开孤殿。
殿内寂静,赤舌缓缓睁开眼睛。
用不了多久,这苗疆便是孤鸣的苗疆,再也没有元力,再也没有蛊虫。
赤老,可惜你瞧不见了……
自众人离开孤殿后,陈少煊并没有回到苗宫,而是去了一处他儿时的避难所,苍郁荒岭中夹杂的一块巨石。
微风乍起,玄衣翩跹。
江吟默不作声守在那块巨石旁边,静默看着巨石上的人影。
如果真相竟那般残忍,让人难以接受。
那他们费尽心机探求的意义,又是什么?
她祈祷,苗疆之祸可以快一点平息,再快一点……
陈少煊不好过,可此时回到苗疆的谁又好过!
赖鸿踉跄着跪在拜月殿前,扔了拐杖,匍匐在地上悲声恸哭。
他不敢进去,因为他身上染了蛊瘟。
“苗擎苍!我救不了苗疆,也救不了你!是我无能……”
身后,石震颓然坐在地上,双目空洞望着寅时的夜空,“这次是真的完了吧。”
江尧平日里很少直面问题,但这一刻,他点点头,“完完的。”
“呵,那之前的恩怨算什么?这么多年的……”
江尧没给石震把话说完的机会,直接抽出烟袋打在石震头顶,“都快死了,说那些没用的有啥用?当初你占我的便宜,我都不计较,黄泉路上你可跟紧点儿,别走丢了。”
石震怔怔看向江尧,半晌后冷哼,“谁要跟你走!”
“不跟算了,一个人走倒也清净。”
江尧瞥了眼石震,转尔面向拜月殿,双膝跪地,愧疚开口,“疆主,有负了。”
石震也终是看向眼前宫殿,“疆主若还惦念苗疆,就快点醒过来吧,赤舌是内鬼,唯一能解蛊瘟的人竟是蛊瘟的制造者,这怕是苗疆百年来最大的笑话!”
面对三大长老的悲情跟无措,拜月殿的门,却始终寂静的没有一丝动静。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像极了眼下生死存亡的苗疆。
让人看不到希望……
同样处于绝望边缘的还有御叶跟解风情。
寝殿里,看着眼前沉默不语,满面寒霜的解风情,容祁第一次没了‘你不好,我就会很好’的心态,“还没到最后关头,你们绝望的是不是有点儿早?”
“你有办法?”解风情抬眸看过来。
“没有。”
容祁虽然没有办法,但他有遗言。
希望死后,他家歌儿能把他的尸体烧成灰,带回到世子府,装到那樽水晶棺柩里。
终于特么的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