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听到这里,脑子里渐渐有了一个相对清晰的脉络。
“所以只要慈蛊染上蛊瘟,那么寒瓮里便不会有任何一只本命蛊能够幸免,这也是为什么八个人里,侯女先死的缘故。”
见容祁坐过来,凤天歌将手里清茶端到他面前。
“那你为何会怀疑陈少煊?”
“因为我没有中蛊瘟。”
凤天歌紧接着又道,“以内力运转寒瓮,以便里面的蛊虫可以熟悉我们四个人的内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并没有沾碰到蛊虫,尤其你我,你我毫无元力可言,根本不可能因蛊虫而受到侵染,除了蛊虫,还有什么?”
“内息。”容祁恍然。
凤天歌点头,“我们四个人中,必有一人的内息出了问题。”
“为什么不可能是御叶?”
若从个人感情出发,容祁情愿有问题的那个人是御叶,而非陈少煊。
他跟陈少煊可是很要好的知己啊!
“一个人的内息出了问题且不被察觉,应该是循序渐进的。”凤天歌的解释,简单易懂。
容祁想起与陈少煊一起聊过的‘那些年’,颇有些辛酸,“会是他……可他不像,若真是他,也有情可原。”
凤天歌明白,毕竟一个从小被欺负长大的孩子,内心未必会有多阳光。
这一刻,她想到了凤余儿。
“可陈少煊为什么?难不成是他一心求死,便想叫整个苗疆都给他陪葬,包括江吟?”容祁始终不相信能与他畅饮三百杯的人会做出这样毁天灭地的事。
凤天歌轻吁口气,眸间亦有疑惑,“我能肯定问题出在陈少煊身上,却不敢说他就是背后的黄雀。”
虽说观人不能只观其面,可陈少煊在凤天歌的印象中,当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
容祁思忖片刻,“我们假设他不是,那么能在不知不觉中对他内息动手脚而不被他察觉的……”
容祁跟凤天歌几乎同时看向对方,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如此一致。
“陈凌……”
“陈凌……”
这厢,容祁跟凤天歌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那厢,御叶跟解风情忧心之余正在骂邢西。
彼时冥殿,哪怕瞎子都能看出来邢西以九死蛊压制殿内蛊虫,就是想助赖勇坐实卜胥罪行,虽然他们没有证据证明赖勇当时对卜胥动了手脚,可赖勇与卜胥净天在一起,想动手脚也未必在那一时。
“邢西帮赖勇这件事只能证明一个问题。”桌边,御叶看着掌心那团黑雾,神色冷寒至极。
坐在对面的解风情不禁抬头,“什么?”
“他跟赖勇是一丘之貉,再加上九死蛊本身那么邪行,这事儿定是他们搞出来的!”御叶恨声道。
解风情也很想赞同御叶的说法,可以他对邢西的了解及那日在地牢里看到的情况,“也有可能是邢西被赖勇控制……”
就在这时,窗棂处突然有声音传进来,“赖勇可控制不了我。”
御叶跟解风情几乎同时起身,待窗棂被人打开,邢西赫然站在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