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说法,赖青全中。
由于多年前苗疆主的倡导,但凡地位高些的苗民都有机会学中原话,这样非但可以促进苗疆与中原的往来,最主要的是当有中原人骂你的时候,你非但知道他在骂你,还能骂回去。
不得不说,苗疆主真的是一个英明的苗疆主。
听到赖青质疑,陈少煊不禁抬头,“二少爷说停轿,可也没说叫少煊停下来……”
未等陈少煊说完,赖青直接一拳头抡过去。
陈少煊没躲,硬生受了赖青这一拳。
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如果躲,打的更狠。
唇角渗出血迹,陈少煊依旧低头,“不知二少爷叫少煊停下来有何贵干?”
赖青边揉手腕,边看向陈少煊背后背的瑶琴,“本少爷今个儿心情不好,你且给我弹支曲子,若弹的本少爷心情好了……放你一马。”
陈少煊眉峰微蹙,“这怕是不妥,疆主大病,宫里少有乐声,倘若叫宫里的人听到少煊在为二少爷弹曲,怕……”
“怕什么怕!现在这宫里头本少爷的父亲说了算,谁敢嚼舌根!再说若父亲真怪下来,我就说是你死乞白赖要给本少爷弹,本少爷不听都不行,不就得了。”
如此无赖的话说的赖青真是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陈少煊暗自狠狠吁出一口气,“二少爷是没事,可少煊担待不起……”
“叫你弹你就弹,这么多废话呢!小心本少爷砸你琴!”赖青怒道。
陈少煊犹豫时,赖青忽似想到什么,一副嘲讽姿态看过去,“你怕不是在等御叶那个愣头儿青跟解风情那个娘娘腔吧?对了!还有苗红袖那个假小子!”
陈少煊沉默,不语。
“今非昔比了!今个儿莫说他们不在,他们在这儿你也得给本少爷弹!别忘了现在的苗疆,谁说了算!”
赖青一副趾高气扬之态,双手环胸,“弹!”
陈少煊根本不能拒绝赖青的要求,因为只要拒绝,他的人,他的琴都得交代在这儿。
百般无奈之下,陈少煊不得已解开背负瑶琴,“二少爷想听什么曲?”
“什么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把本少爷弹乐和了!”赖青根本就不想听曲,他就是找茬儿,就是看陈少煊不顺眼。
打小就看他不顺眼!
陈少煊低下头,正欲盘膝将瑶琴落于膝上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笑声。
听到笑声,陈少煊下意识低头,握着瑶琴的手微微收紧。
相比之下,对面赖青直接绕开陈少煊跑过去,脸上笑成一朵花,花有百种,赖青脸上笑出来的这种,可能叫作食人花。
“江吟!好巧,居然能在这儿碰到你!”相较于陈少煊,赖青在眼前女子面前的态度简直不要太殷勤,太讨好。
“江吟拜见二少爷。”
此时站在赖青眼前的,正是二长老江尧的独女,江吟。
江吟长的很美,淡淡的眉似柳叶,双眼如杏,一对眼珠就像是熟透的葡萄的颜色,像黑晶石一样发光,眉宇之间透着仿佛与这十万大山相呼应的灵气。
尤其江吟的笑,仿若春风拂柳般温柔,又似初升朝阳那般,灿然却不刺眼。
人都说女子如水,江吟就是这样一个如水般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