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奖赏苏狐对自己做衣服,且只会做一种款式衣服这件事的态度,夜倾池为其破例,给他也做了一件长衣。
布料是苏狐亲点的,跟夜倾池一模一样,颜色一半黑,一半红,上半身黑,下半身红。
黑是醉光阴的黑,红是夜倾池的红。
当然,为了不让两种颜色的过渡太显生硬,夜倾池在衣服腰间正中位置绣了一大朵不知是啥名字的花,那花呈渐红向上,呈见黑向下。
这般设计,硬是将原本丑到最丑没有之一的衣服,变得十分的有味道,有感觉。
苏狐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曾无比真心且肯定的赞过夜倾池。
你是一个被江湖耽误的好裁缝……
“想当年你家师傅在江湖上那真是赫赫有名的偷剑贼,当然了,他不以为自己是偷,拿你师傅的话说,那叫不问自取。”
夜倾池颇为感慨了一下公孙佩的脸皮,“许是受过抱头鼠窜的苦,公孙佩在对你们每一个徒弟的教导上都是一种模式,那就是把他在江湖上吃的那点儿亏,受的那点儿罪,变着法儿的搁到你们身上……”
就在苏狐若有所思时,夜倾池替公孙佩说了一句公道话,“你师傅的那些徒弟啊,在未出江湖之前可能是真恨不得他死,但在入江湖之后,嘴上都说要弄死公孙佩,恨不得扒皮抽筋吃他肉,可谁要真敢动公孙佩试试!他们第一个不干。”
苏狐还在感悟,夜倾池笑了,“涉世未深才会愤世嫉俗,真正踏入江湖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敬畏,跟认命。”
“回去之后,我想给师傅磕三个头。”苏狐终是开口,眼中坚定。
树干上,醉光阴不禁低头。
“当年拜师磕头的时候我用手垫在自己额头上了,我还默念不算数不算数……”苏狐握着破影剑的手紧了紧,“我欠师傅三个头。”
这话意思是不错,但听着总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树干上,醉光阴不禁抖了抖身子,闭眼继续小憩。
“大粪池,你之前不是说我们要向南走,追踪蜀忘忧吗?可我们现在的方向明显是西啊!”苏狐扭头看向他们即将要走的路,狐疑问道。
未及夜倾池纠正,醉光阴的声音从树干上幽幽飘际下来,“明显是北,白痴。”
苏狐不在乎醉光阴叫他白痴,其实只要醉光阴肯跟他说话他就很开心了,哪怕是骂他。
“你听过天道府没?”树干旁边,夜倾池双手环胸,手中攥着一柄青色长剑,剑鞘上雕着一只带翅膀的老虎。
苏狐知道那柄剑叫作虎翼剑,但他不知在其入江湖之后,公孙佩随之将一封信连带这柄剑一并差人送到夜倾池手里。
公孙佩这个师傅,着实是个外冷内热的师傅。
苏狐摇头,“没听过。”
“那你有没有听过无极门?”夜倾池又问。
苏狐摇头,“没听过,那是什么?”
这次轮到夜倾池摇头,“我也不知道。”
苏狐,“……”
“我只知道无极门跟天道府就像是雨后的春笋,忽然就出现在这个江湖里,神秘且强大,尤其是无极门,竟然敢公然对抗阎王殿。”夜倾池提及此事,眸子微眯,身上不自觉散出一股寒戾气息。
苏狐皱眉,“无极门到阎王殿踢场子去了?”
“算是吧,但凡阎王殿接的大单子,无极门都会收钱作保,要命的是……”夜倾池视线落在怀抱的虎翼剑上,“他们已经害的阎王殿,失信好几个雇主,在江湖上的名声有些保不住了。”
听到夜倾池开口,树干上一直小憩的醉光阴亦睁开眼,目光望向蔚蓝天空。
“那我们?”苏狐转转眼珠儿,“是要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