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几乎同时探头出去,长廊里空空如也。
孔武不见了……
午时过后,屈平在给后园的蘑菇浇完药液回到小院,容祁拿着之前从云胡那儿看到的玉簪,交给屈平。
依着容祁的意思,他怀疑琉璃。
他把自己到云胡房间里的过程一五一十重复一遍。
他先入房间,看到玉簪,那时他便隐约闻到玉簪里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紧接着琉璃进来,从他手里拿过玉簪,而琉璃身上的味道与那玉簪上面的,十分相似。
此时,屈平正手握玉簪仔细端详,不时拿出桌边瓷瓶,将里面粉末撵出来洒在玉簪上。
“怎么样?”容祁问。
屈平吹净玉簪上的粉末,“这种味道很像是观音柳,据我所知,观音柳与桂枝、沉香混合,有安神之效,可它们混合之后又不会是这个味道……”
“它跟谁在一起有毒?”容祁直截了当道。
屈平不解,“单凭这只玉簪,你就怀疑琉璃?”
“假设琉璃是凶手,这簪子上的味道是引线,琉璃必是怕本世子顺着这条线查到什么,故将簪子拿过去,届时她可辩解这簪子上的味道是后沾染上去的,而那晚她确有不在场的证据。”容祁肃声分析。
屈平想了想,“如此她还真有可疑。”
“只是动机到底是什么,本世子还没想到。”
容祁音落时,外屋房门传来吱呦声响,待他抬头,见柳瑟浅步走了进来。
“好巧,容世子也在。”柳瑟行至桌边,坐到桌边剩下的那把椅子上。
容祁多识趣,“瑟姨你坐,我还有事,先走了。”
屈平在这一刻望向容祁,无比清楚表达了他想要其留下来的迫切愿望。
某人视若无睹,朝柳瑟拱手后,离开小院。
房间里一时无声,屈平只低头摆弄手里玉簪。
“这是云胡的?”
“嗯,是云胡姑娘的。”屈平强作镇定,点头应声。
“云胡在这群芳院的时间比我还要长……她生在这里。”
柳瑟看着那支玉簪,目光有些失了焦距,“还记得我初来群芳院时,她只有八岁,跟别的小女孩儿不一样,她有着超出她那个年纪不该有的乖巧懂事……所以柳瑟有个不情之请。”
听得出柳瑟声音中的感伤,屈平抬头,“柳姑娘尽管直言。”
“求先生务必助容世子查出杀死云胡的凶手是谁,柳瑟感激不尽!”
眼见柳瑟起身欲跪,屈平登时撂下玉簪绕过去,“柳姑娘万勿如此!”
屈平只是下意识伸手,却没有成功阻止柳瑟跪下去。
“柳瑟在此,拜谢!”
柳瑟起身之后,没有看向屈平,而是托词还有事,转身离开。
但屈平看见,柳瑟哭了。
这一刻,屈平的视线落向了桌上玉簪……
因为云胡的死,莽原众人一时间也没人去管孔轩在哪里,多少有些一团乱麻的意思。
反倒是皇宫里的形势,出乎意料的喜人。
太子与皇后反目已成不争的事实,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始作俑者,正在御花园那座临湖的凉亭里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