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金花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北冥狄。
在凤天歌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赛金花失踪的第三日。
太史院外,凤天歌大步闯进前府,鉴于这段时间太史院来来往往的官员十分复杂,所以即便一个武将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见有人去拦。
多事之秋,沉默是金,废话越多死的越快。
于是凤天歌得以畅行无阻,冲到太史院后府正房。
‘砰—’
房门被踹开,凤天歌暴戾踏步而入。
正在编纂案卷的庚博远不禁抬头,见到来者时皱眉,“凤元帅这是何……”’
未及庚博远把话说完,凤天歌甩手瞬间背后房门倏然紧闭。
待其向前,单掌狠劈!
‘啪—’
庚博远面前那张紫檀桌案自中间拦腰而断,笔墨纸砚瞬时落地,一片狼藉。
突如其来的变故引得庚博远从震惊到大怒,“凤天歌,你莫不是想在这里跟老夫摊牌?”
“把赛金花交出来!”凤天歌美眸寒凛,声音低沉中透着难以掩饰的霸烈。
庚博远皱眉,“你说什么?”
“本帅说什么庚大人听不懂么!当日你我有过君子之约,堂堂太史院院令,颖川所谓的智者,就是这般守信的?”凤天歌字字句句,如覆冰霜。
“小钗出事了?”庚博远满目震惊。
“赛老板与逍遥王失踪两日,庚大人却稳坐在这太史院不闻不问,这件事你说不知道也要本帅信才行!”凤天歌冷厉上前,“庚大人,但凡你还是个男人,就把赛老板放了!”
“我不知道……失踪?凤天歌……”
就在庚博远想要反问时,凤天歌冷笑,“本帅若想利用赛老板对付你,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一句话,足以证明赛金花跟北冥狄的失踪,与凤天歌无关。
面对凤天歌眼中的愤怒跟坚定,庚博远从怀疑到忐忑,“如果不是你,还有谁会对小钗动手?”
“赛老板是金翠楼的支柱,金翠楼与我凤天歌的关系你最清楚,这件事纵然不是你干的也必是颖川的人!”
凤天歌眼中发狠,“如果赛老板有事,我凤天歌此生难安,可你庚博远又能安心到哪里!”
庚博远抬头看向凤天歌,却无力反驳。
赛小钗与人无怨,唯一牵扯的便是凤天歌与颖川之争,退一万步讲,这件事倘若是凤天歌所为,她又何必将北冥狄一并藏起来。
“庚博远,你好自为之!”凤天歌眼神凌厉,步步后退至房门。
转身一刹,凤天歌硬是将两扇朱漆红门踹翻在地,大步而去。
看着凤天歌愤然远去的背影,庚博远颓然坐回到紫檀木椅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钗不见了?
这二十七年来,他纵不与赛小钗日日相见,可他知道见与不见,他的小钗就在那里。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这个女人会在他的视线……
乃至生命之中,消失!
梧桐树下梧桐雨,彼岸花边彼岸人。
谁是梧桐树下的有缘人,谁又是奈何桥上的相思魂。
项晏,醒了。
雀羽营内,谢如萱已经在营帐里照顾项晏三天三夜,人在打盹儿的时候项晏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匍匐在床角昏睡过去的谢如萱,项晏脸上不禁浮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