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郡?”庚博远的手,停留在眼前一张宣纸上,目光微凉。
旁侧,流刃微低头,暗惊。
“老夫早该想到,凤天歌在寒山遭遇宇文琮,又岂会没有半点怀疑,她果然在查义郡。”庚博远用手指点了点宣纸上一处写有‘平村’二字的地方,“她查到宇文琮被杀的地方了。”
“颖川方面不是已经平了那村,凤天歌应该查不到什么。”流刃猜测道。
庚博远深吁口气,“偌大一个村庄,只用了一个晚上就从原本的地方消失,只留下一片平地,你觉得凤天歌会怎样想?”
流刃摇头,他不知道。
“事有异常必为妖,她定会揪着此事不放。”庚博远忽然抬头,“寒山内那五万兵将还在?”
“已经转走了。”流刃道。
庚博远点头,翻过眼前宣纸,入目有三个字,极为醒目。
司徒胤。
“看到没有,凤天歌已然查到宋羽白的底细。”庚博远仔细阅览宣纸上的内容,基本与颖川所查没有出入。
“没想到他们的谍路竟也如此神通。”流刃感慨。
庚博远倒不觉得意外,反倒是凤天歌若没这般手段才会叫他失望,到底是弄死颖川两位智者的对手,他从未小看。
宋羽白的生平并没有任何值得推敲的地方,所以即便凤天歌知道宋羽白就是司徒胤,亦没有任何影响。
偏在这时,庚博远的手再次停下来。
视线之内,他看到遍布大齐七处的硫矿,这让他意外。
“先生?”流刃见庚博远神色有异,不解道。
“她为什么要查硫矿?”庚博远眉宇紧皱,脑海里有一个模糊的印象,“硫矿……硫矿……”
随着脑海里那抹模糊的印迹渐渐清晰,庚博远双目骤寒,“你先回去,我得去找宋羽白!”
流刃不明白庚博远在紧张什么,他也不想明白。
自容岚走后,流刃对自己的职责远不如初时上心。
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不过也好,少想那些阴谋诡计,多想想那个女人去了哪里于他而言,更有意义。
天牢当真不如归梦阁舒适,或者可以说,糟糕透顶。
密闭的牢房里,胭脂与静兰跟悦儿关在一起,这里没有露窗,灰暗的墙上挂着壁灯,灯光很暗,让人觉得极不舒适。
狱卒自铁门下面方方正正的小格里递进饭菜,只是昨天的饭菜还剩着,新递进来的饭菜也根本提不起三人半点胃口。
“韩章为什么要自杀?”这个问题悦儿打从被关进来就一直念叨,可到现在也没人告诉她答案。
静兰知道,胭脂也知道。
静兰是赛金花的左右手,金翠楼是凤天歌谍路这件事她参与其中,胭脂是四海商盟的人,知道的自然要比静兰更多。
“静兰姐,咱们被关进来多久了?”悦儿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一直没停过。
三人之中,悦儿一无所知。
她在金翠楼里只求财,对韩章‘独宠’亦是虚情假意。
她只想攒银子防老。
只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