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跟御叶不同,他对棋艺的领悟只有四个字。
随心随缘,而非胜。
人生如棋,棋如人生。
不管下棋还是做人,如果我们努力追究目标的时候感觉到了痛苦,很有可能是我们追求的目标是错误的。
就像御叶,他连平棋都痛苦,说明他在追究胜负的道路上并不快乐。
容祁则不然,他只有在追求钱的道路上无休无止过,说白了,输棋不会让他睡不着觉,丢钱能。
再则为了凤天歌他命都不要了,输棋算什么!
凤天歌没有说话,举步离开雅间。
直到温慈行色匆匆跑上来,容祁仍站在那里,看着凤天歌消失的方向,他不明白,凤天歌为何宁愿花御叶的钱,也不花他的。
“盟主,大事不好了!”温慈惊慌跑到桌案旁边,“老奴刚刚听到凤天歌说要到这里来看容祁!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容祁被温慈打断思绪,转身坐回到椅子上,将之前藏在抽屉里的十本账簿重新搬出来,继续翻看。
他该有好些年没看自己的家底了。
“盟主,老奴怀疑凤天歌可能……她有可能知道你就是容祁这个秘密了!”温慈真的很慌张,这是个天大的秘密来的。
“雷伊。”容祁不想解释,他现在没心情。
黑影一闪,雷伊现身。
“温老有所不知,凤天歌早就知道主人是容祁,只不过没人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雷伊替容祁解释,顺便多嘴问一句,“这事儿跟温老你没关系吧?”
“当然跟老夫没关系,很有可能是屈平……”
所以说作为容祁的手下,他们确定连一层窗户纸的感情都没有。
“主人,刚刚凤天歌不是说不需要四海商盟的银子吗?”雷伊对容祁继续翻看账本的行为十分疑惑。
容祁低头,“本世子能因为你一句不要工钱,就真的扣你工钱么?”
“关于这点,属下从来没有怀疑过。”
雷伊表示,你能。
容祁重重撂下账本,越看越伤心,“那我能因为我家歌儿一句不需要,就真的不拿银子吗?”
房间里,雷伊跟温慈相视数秒,默。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住在镇南侯府的凤君离没等到凤清从宫里回来,反而等到了苗红袖。
夜已深,苗红袖从外墙翻进来的时候弄出动静,凤君离出门查探,在靠近后园的墙角看到正站在那儿扑土的苗红袖。
与之前满身银饰的苗疆打扮有所不同,苗红袖一身浅紫衣裙,头上梳着简单的飞云髻,月光照耀下,倒也是个妙人。
前提是,别说话。
“凤君离你来的正好,我正找你咧!”看到凤君离一刻,苗红袖丝毫没有夜入民宅的羞愧跟被抓现形的窘迫。
对于苗红袖,凤君离没有之前厌恶,但也绝对没有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