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好意思,特别好意思。
钱欠的越多他越好意思。
面对容祁的无理要求,屈平根本不敢不答应,否则手里握的欠条分分钟变成废纸。
当然,即便充数他也不能白充。
于是在某世子手里赚到一张二百两的欠条之后,屈平欣然同意会与凤君离一组,固守四杀阵。
至于他为什么只拿二百两,容祁的原话是。
‘身体健全的我能给四百两……’
距离与解风情约定的时间还有六个时辰,凤天歌已然暗中布局,只是守阵人未入,阵未启,将军府内一切如旧,并无异常。
书房通往正厅的拱门处,凤天歌未料想会遇到易剑生。
自破天罡阵后,易剑生便被她留在军营,以易剑生的身份,实不该再住在将军府里,徒惹人碍眼。
“属下拜见凤大元帅。”易剑生将凤天歌堵在拱门位置,貌似恭敬拱手。
凤天歌知其来意,“父亲还没醒,易副将等不及了?”
“属下等了二十几年……”
“那也无妨再多等几天。”凤天歌打断易剑生,淡漠开口。
易剑生噎喉,“还请元帅能够理解属下……报仇心切。”
如果不是感同身受,凤天歌许就随便找个说辞退了易剑生,但此刻,她终是端正神色,肃然看向眼前这位年近四旬的武将。
即便有颖川王暗中相助,易剑生又是经历多少浴血奋战,沙场点兵才站到今天这个位置。
一将功成万骨枯,为将者,谁没有过九死一生。
抛开政见,易剑生值得尊重。
“为父的确还没有醒过来,但有屈神医在,这也只是时间问题,那日阵中,我既答应你会给你一个交代,便不会食言。”
见易剑生不语,凤天歌继续道,“还是那句话,待父亲醒过来,他自会向你解释当年之事,你若认同便还是雀羽营副将,是与我凤天歌一同上过战场的战友,你若不认同,我凤天歌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你能平安走出戊城,甚至可以保你走进颖川,那时若谈报仇,各凭本事。”
凤天歌一席话说的合情合理,易剑生也并非无理取闹之人,既然凤清没醒,凤天歌又给了这样的保证,他总不能闯进凤清房里把人摇醒。
诚然他最初所想是直接把凤清、凤天歌跟凤君离都杀了,以慰弟弟在天之灵,可他打不过。
“告辞。”易剑生拱手,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脚步声,凤天歌没有回头便知是谁。
“那日破阵,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凤君离止步在凤天歌身边,低声开口。
凤天歌点头,“兄长可记得易南?”
凤君离思忖片刻,“父亲麾下先锋,易南?”
“就是他,兄长可还记得易叔叔是怎么死的?”
凤天歌没见过易南,但银面见过,小时候便在镇南侯府见过几次,后来银面随她南征北战,也见过易南两三次。
印象中,银面提起易南时,唯有‘骁勇’二字。
她想给易剑生机会,也有几分是看在易南的面子。
“剿匪时孤军奋战,终是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