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逍遥王府。
愈近年关,天气愈冷。
北冥狄本着‘本王需要冷静’的原则,与御叶对弈的地点仍在醉翁亭。
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亭里除了裹着狐裘大氅的北冥狄跟御叶,还有陪同在北冥狄身边的四位御医。
这事儿还要追溯到三天前的那场对弈,当时要不是御医院冯棋恰巧过来找北冥狄,北冥狄能直接抽死在醉翁亭。
后来得裴卿一粒千年人参配制的药丸,北冥狄才算保住一条命。
这会儿醉翁亭里,北冥狄已经输的找不着北,站在他背后的四位御医心里很慌,裴卿给的药丸只剩下最后一粒,目测到下山之前,逍遥王还能再输十场。
就现在北冥狄抽搐的频率来看,五场一粒救命药丸。
“皇叔,侄儿很费解,跟容祁下了三年棋,你居然还能活着等到我来,这三年你是靠什么支撑的?”一袭深邃宝石蓝的锦袍下,御叶双眼明亮若星。
北冥狄直接捂住胸口,心绞痛。
就在这时,北冥狄背后一个很年轻的御医过来接话,“御王孙有所不知,逍遥王与容教习下棋时只有平棋,从未输过。”
那名御医是两年前从太学院文府走出去的,当年在文府他有报棋室,他还清楚记得在当时已是文府教习的容祁说过一句话。
‘论下棋,本教习只服逍遥王。’
听到御医这般描述,御叶冷哼,“没想到容祁那样虚伪,本小王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亭内,北冥狄狠狠吸了两口气,抬头看向御叶时眼睛里冰火两重天,一只血丝满布,一只冷波流动,输的人都快分裂了,“你想说什么?”
“论输棋,本小王只服狄皇叔,没有最快,只有更快。”御叶句句发自肺腑,眼睛里装满了真诚。
“再下!”北冥狄不相信,直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输棋,只是没有发挥好。
御叶不厌其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若能助北冥狄打破输棋记录,也算功德无量。
北冥狄的生命,岌岌可危……
午时过后,凤余儿看似百无聊赖的在御花园临湖凉亭里呆望碧湖。
这里是她与长姐经常来的地方,眼下长姐不在,她一个人呆的也是无趣。
她自己手底下的几个眼线都在皇城,想要知道长姐在戊城的消息,就只能从北冥渊嘴里套出来。
只是她又不能过分在北冥渊面前提起长姐,免得惹人怀疑,所以半个月过去了,她连长姐是不是安全抵挡戊城都不知道。
这会儿,意云踪从外面小跑进来,“娘娘,凤大人走了。”
凤余儿轻吁口气,搥住桌面站起身,将手里锦帕掖到袖口,步调有些懒散的走出凉亭。
“轮到我们了。”
冬天的冷宫,分外凄凉。
寒风大作时,宫外干枯树枝不时发出‘咔嚓’声响,破损的窗布有风吹进去,冷且不说,偶尔还会发出鬼哭狼嚎似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