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睚眦欲裂,难以形容的悲恨和怒意充斥在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死!
衣襟突然失了束缚,裴卿看着颓然跌坐在椅子上的赵无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不打算跟容岚坦白吗?你跟她解释,你并不是有意要害那个孩子,你是为了她……”
“你出去。”赵无极有些坐不稳,双手杵在桌案上。
裴卿也只能言尽于此,他推了推桌上铜皿,“这就是结果,我们可能永远也找不到……第二个容岚。”
裴卿离开时将房门带紧,许久后,离开。
房间里,赵无极紧紧盯着桌上铜皿,盯着里面殷红的血液。
他知道那不是他的血,他的血是淡红色。
这是他跟容岚的血混合到了一起!
“岚儿……”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当那滴本该落在世子府门外,落在沧水玉上的眼泪被赵无极生生逼退之后,此时此刻的赵无极再也无法控制住眼眶里那晶莹滚烫的东西,落下来。
赵无极突然伸手,紧紧握住铜皿,眼泪无声滑落。
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近乎绝望的呜咽出声,真相总是那么残忍。
他,杀了自己的孩子!
那不是一个注定不会生下来的孩子,那是他的儿子啊!
他的诺儿!
“对不起……父皇错了,错了……”赵无极泪如雨下,凄苦哀求的声音藏着太多的悲凉跟心碎。
他双手叩住铜皿,颓然跪在地上,额头狠狠磕向桌沿,一下一下,任由鲜血渗出额头染红桌案都没有停下来。
诺儿,对不起……
且说自御医院离开之后,容祁已经报着坦白从宽的心态去了延禧殿,结果他怂了。
是的,在凤天歌回到延禧殿半柱香之前,容祁临阵脱逃,去四海商盟呆了整整一宿。
他这一宿过的不可谓不辛苦,好好的茶叶被他掰成茶叶渣滓数单双。
坦白,不坦白,坦白,不坦白,坦白……
直到清晨,容祁终于有了决定。
坦白!
于是这一大清早,凤天歌刚从内室出来不见月牙,直接看到那抹浅白色身影坐在桌边。
桌上早膳十分丰盛,都是凤天歌平日里最喜欢的东西。
“你昨晚在世子府住的?”凤天歌笑着朝容祁走过来,坐到桌边,神色亦如往常。
容祁想了想,“嗯!”
“那你一定起的很早,不是跟你说过,早上别做这么多,吃不了。”
见凤天歌欲拿汤勺舀粥,容祁腾的起身,“我来!”
凤天歌也不跟他抢,由着他将盛好的参粥端到自己面前,“昨天赵无极到世子府闹事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容祁懵,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