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延禧殿。
容祁奔命似的从四海商盟回来之后一头扎进小厨房,四菜一汤外加膳后甜口一应俱全。
然而,凤天歌没有回来。
在这个非常时期,他家歌儿哪怕叹口气都能让他担心半天,失踪这种事某世子心脏肯定承受不来。
于是在意识到自家媳妇很可能遭遇危险之后,容祁再次披上绛紫长袍,戴上面具,奔出皇宫。
刚从四海商盟离开的凤天歌必然不会再回四海商盟,容祁先去锦苑,之后便是鱼市。
容祁能找到鱼市是因为南无馆在鱼市,理所当然。
接下来,他便理所当然看到凤天歌跟苏狐在鱼市尽头那个铺子的屋顶上对酒当歌!
暗处,某世子不甘于只看背影,辗转钻进护城河沿边的乌篷船里。
如此清晰的角度,容祁惊见苏狐跟凤天歌竟然在用同一个酒壶喝酒。
难以形容的妒忌萦绕于胸,某祁表示他还没有这样占过自家媳妇便宜!
苏狐你这是要死啊!
扮猪吃老虎你装的很像啊!
本世子的墙角你都敢挖,掰断你的腿啊啊啊啊!
容祁,已疯……
自昨日闻少卿报出师门,再入朝时便无人对其资历产生怀疑,无相门的弟子一直都是七国哄抢的对象。
闻少卿能出现在齐国,乃是齐国强大的最好证明。
只是无人怀疑其资历,却有数人怀疑其动机,怀疑颍川王的动机。
这般人才颍川王初时没引荐入朝,便该一直留在自己身边,这会儿朝中动荡,颍川王突然将这号人物硬插到朝堂里,用意当真值得揣摩。
当然,相比之下太子党这边想法要天真许多。
颍川王的安排,必是想助自己外孙一臂之力。
有的时候,敌我,真的是很难分辨……
皇宫,龙乾宫。
数日未得召见的北冥狄这会儿又被自家皇兄叫来对弈。
一直对自己棋艺充满谜之自信的北冥狄即便在连输十局的情况下依旧没有摆正位置,终在第十一局平棋之后呼出一口气。
“这个……臣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让了。”
在棋技这方面,北冥狄就跟自我催眠了似的,‘我最好’的心理认知仿佛铜墙铁壁一般将他围在里面,除非内部溃败,任谁也别想攻破。
北冥景本想嘲讽几句,可在想到容祁让他的那一局时,忍住了。
小辈尚且可以宽容豁达到那种地步,身为王者,他又何必跟一个精神还不如他正常的二货较真儿。
于是北冥景在沉默数秒之后,重新布棋,落子,“瑾瑜啊,朕想问问,你与容教习关系如何?”
北冥狄闻声抬头,惊诧,“皇兄你忘……忘啦?没事没事,臣弟给你讲,臣弟与容教习是相逢在一个金风玉露的鱼龙之夜,那一夜……”
“那一夜你与容教习把酒言欢,相见恨晚,结下忘年之交,这些朕都记得,朕想问的是,你对他有多了解?”
北冥景根本不想再听自家皇弟吹嘘他与容祁如何一个忘年交法儿,听到就觉得心里堵的慌。
对于这个问题,北冥狄十分认真的想了想,“容祁每一次落子,臣弟都心里有数。”
北冥景听罢无语了一阵,瑾瑜你不要脸啊!
“你可知他与天歌是什么关系?”北冥景忍下冲动,淡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