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抓了两人。
对凤天歌来说项晏是意外,对闻少卿来说,袁屹城,是意外。
凤天歌无心喝茶,与闻少卿匆匆辞别之后打算先换装去鱼市问个清楚,不想欲上马车时余光扫到了站在角落里的人影。
是秦洛衣的丫鬟,如意。
深巷里有间极不起眼的茶馆,虽与问天茶楼不可比,却也十分幽静。
凤天歌由着如意带路,在茶馆的雅间里看到了秦洛衣。
此时秦洛衣,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日凤天歌大闹兵部,宋煜在外面并没有跟秦洛衣说出真相,直等到晚上回府才和盘托出。
外面的人听着凤天歌像是在砸东西,实际上凤天歌,也是在砸。
但她在砸的时候却是与宋煜商量出一件事,找谁替军演背黑锅。
关乎生死跟名誉,凤天歌自然不可能随便找个人顶凌迟之罪,于是她与宋煜商量之后,觉得袁屹城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选。
就他之前在兵部犯下的罪行,凌迟十次都不够,更可喜的是,他的背景里多少能跟海外岛国联系上。
“天歌!”见凤天歌进来,秦洛衣登时起身,转尔看了眼如意。
如意心领神会退至门口,在外面将门叩紧。
“是宋煜叫你过来的?”凤天歌面容沉肃,心绪有些不稳。
秦洛衣点头,“宋煜叫我过来告诉你,刚刚刑部到兵部拿人,拿了项晏跟袁屹城!”
“刑部证据是什么?”这才是凤天歌最关心的。
“刑部的人在袁屹城府邸搜出十二封袁屹城与海外岛国的来往密件,密件里有密谋造反的内容,且还搜到一张军演时的行军图,图纸比兵部出的图纸延伸五十里。”秦洛衣据实开口。
这个凤天歌知道,这是四海商盟手笔,“那项晏呢?”
“刑部的人也搜了项府,搜出十七封项晏与莽原的来往密件,也有一张地图,地图延伸三十里。”秦阁衣忧心看向凤天歌,“宋煜没想到刑部会来抓项晏,所以一点准备也没有……”
“我知道,我便是有准备也没能让项晏躲过这一劫。”凤天歌面目冷寒,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能说服莽原那个海盗头目。
莽原地界并不大,但却是偌大中原唯一一处灰色地带。
莽原之初只是一个距离中原很近的岛屿,岛屿上的住户皆为活跃在那一带海域上的海盗。
后来海水渐退,莽原渐渐与中原接壤,当时接壤的是楚国界,因为楚国力最弱,便也无心与那些海盗交涉,久而久之,便有了现在的莽原。
“宋煜一时也没想出救项晏的办法,便叫我过来通知你。”
凤天歌点头,“我知道了。”
秦洛衣看出凤天歌着急办事,便未多留,但她还是表达了自己对凤天歌的感激之情。
她知自己祖父在军演里做了极不厚道的事,而她感动的是凤天歌竟然没因为祖父狂妄自大而放弃拉祖父出这军演的泥潭。
凤天歌的确厌恶秦淳作为,但她很清楚,秦淳并不是敌人。
与秦洛衣分开之后,凤天歌依计划换装去了鱼市。
黎啸天那边的消息是,岭南项府并无异常,亦未发现有莽原的人与之联系。
因为交过手,凤天歌绝对不会以为那人会在仓促之下诬陷项晏。
是以她吩咐黎啸天定要在最容易疏忽的时候守好岭南项府,万不能让项府与莽原沾上半点关系,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得罪莽原。
她当初也不是没得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