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从凤天歌脸上看到半点妒忌的表情,北冥渊有些失望。
他一直以为凤天歌自入朝堂并不曾多看自己一眼是因为朝堂上人多眼杂,凤天歌不方便表达。
现在看,眼前女子至少到此时此刻,对自己似乎并没有君臣之外的情谊。
“说正事,四营军演变成两营军演这件事,你也没有想法?”北冥渊挑眉。
凤天歌终于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我有想法。”
北冥渊轻叹口气,“让你与秦淳对战的确为难你,只不过……”
“天歌请求太子殿下以雀羽营帅印,作为胜利者的奖赏。”凤天歌显然不是北冥渊所想的胆怯。
她意气风发。
至少在北冥渊看来,现在的凤天歌踌躇满志。
这让他始料未及,毕竟在他乃至文武百官看来,此番军演的结果凤天歌根本不可能取胜,尤其在看到秦淳与凤天歌的点将名单之后。
“两营军演本就关乎雀羽营主帅的任命,所以……”
“天歌斗胆,请求太子殿下应允。”凤天歌再次截断北冥渊的话,字字坚定。
凤天歌的坚持让北冥渊微微皱起眉,“你想要雀羽营主帅的帅印?”
“想。”凤天歌直起身,“为将者谁不想拥兵?”
北冥渊被凤天歌的诚实震到了,眼前的凤天歌,又一次让他想到了独孤艳。
初生牛犊不畏虎,说的就是现在的凤天歌,亦是当年的独孤艳。
“若输了,那帅印便注定与你无缘。”北冥渊郑重提醒。
“天歌愿凭本事。”
直到凤天歌离开御书房,北冥渊眼前都似还闪着凤天歌前一秒的志在必得。
这样的女人,真的是让人充满了征服欲。
深夜,月满。
靠近鱼市的民宅里,有一处前两日才装修过的府邸。
府邸的装修风格与周围迥异,确切说是许多装修风格都还保留着前朝泰康年间的习惯。
如这府邸的牌匾,就是用红酸枝制成的。
有着同样迥异风格的,整个大齐皇城也就只剩下逍遥王府。
府中前院的抄手游廊自垂花门而入,尽头处是书房。
此时那间书房,亮着灯火。
房间里,一袭黑色劲装的流刃恭敬站在书桌旁边,低声禀报,“凤天歌提请以雀羽营帅印作为军演胜利者的奖赏,北冥渊答应了。”
桌案上的楸木棋盘,在灯火的映衬下忽明忽暗,盘中黑白子势均力敌。
看似势均力敌,却是举世难解的棋局。
“无妨,她不会赢。”仿若春风化雨的声音幽幽响起,听着,有些凉薄。
“属下看凤天歌的表情,似乎胸有成竹。”流刃又道。
风动,窗棂被掀出一条缝隙。
烛火摇曳间,一只夹着黑子的手停滞在半空。
他的小歌,到底经历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