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凤清与凤炎先后从天牢里被放出来,凤清无罪且因百里绝之事得到褒奖,凤炎因误信‘小人’谗言罚叩俸禄半年。
既然朝中两派达成协议,是以并没有人追究那个‘小人’是谁,死了就好。
值得一提的是,第三日早朝,凤清于金銮殿上以力不从心为由交出帅印,众朝臣包括绝大多数保皇派都很意外。
虽然意外,但大多数朝臣亦都能理解,将军老矣。
毕竟在不知情者看来,凤清案整个过程惊心动魄,险象环生。
事实亦如是,所以在众人眼里这件事发生的并不突兀,也不足以引起怀疑。
兀突的是北冥渊竟然当即将帅印转到凤天歌手里,且将凤天歌由副将提到主将,这就让朝中两派暗中琢磨了。
两派琢磨的结果出奇一致,作为朝堂上的第三方闲散人群已经因为凤天歌等七人的加入,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或拉拢,或打击的对象……
皇宫,奉天殿。
早朝之后没多久,古云奕便突然出现在独孤柔的房间里,颠鸾倒凤,蚀骨销魂。
紫檀精雕的软榻上,独孤柔轻枕在古云奕臂弯,长发似藻,肤如白玉,那雪色肌肤间种下的点点猩红昭示着刚刚攻城掠地时的战况,何等的激烈。
独孤柔知道古云奕为何如此,“谁能想到凤清一案受益的,竟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古若尘。”
锦枕竖在床头,古云奕漠然倚靠在锦枕上,一双眼深邃幽冷如潭。
“没有了独孤艳的北冥渊就像是一头骄傲自满的狮子,看似张牙舞爪威风八面,内里早就空了。”
独孤柔轻搥着古云奕胸口坐起身,随便拽过来一件薄纱衣衫套在身上,“他的脑子,怕是在对付独孤艳的时候全都用光了,竟然会给古若尘拨了十万大军对付你。”
“这是段恒的意思,听起来也合情合理……”古云奕冷漠看着软床对面的浅色幔帐,目光又似透过那幔帐,看到儿时的自己。
那时的他已经是北冥渊的左右手,只要北冥渊看谁不顺眼,他总会想法子叫那人出丑。
如此暑往寒来几度春秋,他从几岁到十几岁再到几十岁,为北冥渊做了多少事,拼了多少命,几经生死半生忠诚,他唯一所求便是淮阴侯府。
过分吗?
“但是,我没想到北冥渊会真的同意。”古云奕幽幽抿唇,胸口起伏的频率渐渐紊乱。
独孤柔一件件穿起衣服,“拨给古若尘十万大军也就算了,又将整个虎骑营交到凤天歌手里,他真的看不出来,凤天歌跟当年的独孤艳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她们那样的女人会臣服谁?更何况,凤天歌到底是凤清之女,他居然相信自己能收服这个女人,他以为他是谁……”
独孤柔话音未落,一股强大力道突然将她拉拽过去,压在身下。
“云奕?”独孤柔佯装茫然,眸光闪动。
“我要你,怀上龙子。”
又是一番缱绻旖旎,古云奕的心,终是绝望……
当某个危险来临或者会有大事件爆发之前,我们总会用暴风雨前的宁静来形容,现在的齐都,就处在这样一片宁静中。
像是死水,任谁也搅动不起一丝波澜。
距离与凤天歌约定好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两个时辰。
子时,西郊缓坡。
这是凤天歌定下的时间,跟地点。
延禧殿内,萧文俊穿着一身冰蓝色的衣裳,默然无声端坐在石台旁边,台上有十壶酒,两樽夜光杯。
他在这里亦独坐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