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唯一能救父亲的方法。”凤天歌毫不迟疑。
北冥狄沉默少许,“万一翻不了……”
“没有万一。”
凤天歌向北冥狄保证,只要皇上下旨翻案,她便使尽浑身解数也会让此事得一个圆满。
除了替父亲解囹圄之危,凤天歌告诉北冥狄自己定要如此的另一个原因,百里将军真的是冤枉的。
千古奇冤。
离开逍遥王府,凤天歌直接去了与叶清华约定好的酒楼。
在叶清华口中,她知凤炎反咬一口的前夜,唯孙荷香一人探监。
也就是说,有人通过孙荷香给凤炎暗中传递消息,她要查到线上人。
整件事细思极恐,凤天歌笃定在此之前不管北冥渊还是其麾下党羽绝对不知凤清祭奠百里绝一事,否则又何必搞出亏空军饷的假案。
如果他们不知,那么知情者,又是谁!
与叶清华一番思踱之后,凤天歌到天衣阁换装转尔去了金翠楼,且将昨晚便写好的密信交给赛金花,让其以最快速度把信传给现如今已是大楚镇国侯的穆宸手里。
百里绝的案子能不能翻,关键在穆宸。
除此之外,凤天歌把顺藤摸瓜,揪出孙荷香线上人的事交给赛金花,尽力去查。
归梦阁内,香熏袅袅。
胭脂知道凤天歌来过,亦知道凤天歌让赛金花办的两件事。
尚有理智的胭脂并没有打算在这两件事上动手脚,说到底,她与凤天歌有共同的仇人,就是顾紫嫣跟北冥渊。
所以但凡涉及到自己的仇,她不会反其道而行。
“世子真与萧文俊一起去了南越?”
房间里,胭脂坐在绣架前,手指翻转,平金绣的鸳鸯戏水精致细腻,曲线圆顺,丝缕不歪。
“回小姐,温慈说的,当是去了。”丁丁据实道。
胭脂吃痛,倏然抬手间有滴血溢出指尖,殷红如荼。
“南越王已经逃出皇宫,这会儿怕是巴不得萧文俊回去送死,世子跟着他只怕会有危险。”胭脂嘬了下指尖,忧心不已。
“小姐放心,世子行事从来都有分寸。”丁丁宽慰。
胭脂舒了口气,重新拿起绣针,“离开也好,总比日日跟凤天歌混在一起要让人放心的多……”
真的是这样么?
并不是。
距离容祁与萧文俊离开皇城已经两天一夜的时间。
明明南越局势堪忧,萧文俊却是走走停停,尤其崎岖颠簸的山路,他更是让车夫慢到跟步行也没什么区别。
林间,溪边。
树高风有态,苔滑水无声。
萧文俊独自坐在一块表面光滑的岩石上,溪水潺潺,有光折射到那张本就异常白皙的容颜,仿佛镀了一层光晕。
他似无趣,又似沉思的端起手掌,静默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