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里,林林总总的屋顶上,被萧文俊揽腰疾飞的容祁只觉耳边风声呼啸,眼前夜景一幕幕稍纵即逝。
这种感觉,很糟糕!
“萧兄……”容祁勉强控制自己没有反抗。
“别说话,带你去个地方。”萧文俊侧眸,露出几许轻佻的微笑。
去你个大头鬼啊!
萧文俊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老子可是男人啊!
容祁没说话,只任命由着萧文俊把自己带到一个雁过不留毛,鸟过不拉屎的小山头儿。
如果不是萧文俊,容祁都不知道大齐城郊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山头并不是很高,周围长满大片大片的蒲公英跟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并不宽,应该是入夏后雨水多自然汇聚。
已过丑时,星光暗淡,还有一个时辰便是日出。
“容兄坐。”萧文俊先坐下来,缓缓抬头看向杵在他身边像根旗杆的容祁。
来都来了,坐与不坐有什么分别!
“要是有酒就好了……”容祁想的是就这样干做着,很容易发生意外啊!
萧文俊浅笑,“有。”
果然,就在容祁坐下来时,萧文俊不知从哪儿弄来两坛酒,直接递过来一坛。
接过酒坛一瞬,容祁方后知后觉,酒后好像更容易发生意外啊!
“多谢萧兄。”容祁接过酒坛,却没打开。
“除了我,容兄是第二个知道这里的人。”萧文俊指了指远处,“朝阳从那里升起来时,很美。”
你丫还真他妈是带我来看日出的!
容祁嘴角微不可辨的抽了抽,“萧兄经常来?”
“不开心的时候会来。”萧文俊饮了口酒,转身看向容祁,“为什么不喝?”
“还不渴……”容祁忽似想到什么,“萧兄还没回答我,齐国质子十二人,萧兄为何单单对我不同?该不是……同情弱小吧?”
是同情弱小,只是弱小的那一个,并不是容祁。
是他。
萧文俊想起来了。
五岁那年,礼部尚书带着他与两位皇兄去楚,身为皇子,他与两位皇兄自然被楚王尊为上宾住在宫里。
自己虽是皇子却也是商人之后,自小不得父皇宠爱,皇宫里连个太监都敢随便欺负他,更何况是地位尊崇的两个皇兄。
那日他被两个皇兄按在楚皇宫御花园一处池塘里灌水。
初春池水冰冷刺骨,他却被两个皇兄按在池塘里一个时辰。
即便是现在,他仍记得那种仿佛被水倒灌入肺腑,濒临灭顶,几欲窒息的痛苦。
那时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竟觉无所念,母妃也好,外祖母也罢,还有父皇,都不在他心里。
因为自己,也从来没有在他们心里。
母妃心里只有父皇,父皇心里只有江山,还有外祖母,看似最疼他的外祖母这一辈子想的,都是如何提高商人在南越的地位。
没有谁,真正关心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