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公子沉默半晌,问出一句话。
“胭脂是谁?”
众人绝倒。
“是花魁,咱们这金翠楼里最头牌的姑娘。”身边有人小声提醒。
锦衣公子也没管什么花魁不花魁,直接点头同意了,“那行。”
温慈后脑滴汗,全场都在滴汗。
此次入金翠楼,温慈除了证实一下眼前这位锦衣公子是不是庄礼之外,还想替四海商盟赚笔银子回去。
行商者脑子里都是钱,温慈也不例外。
以他的想法,像是眼前男子这么吊炸天的出场应该不在乎钱,刚刚这男子若真出两倍,钱虽落到金翠楼手里,可金翠楼里有胭脂,加上整个金翠楼都是凤天歌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
“钱拿来,人带走。”锦衣公子直接伸手。
温慈白须上翘,“给也不给你。”
“胭脂现在是本公子包下的,你包自然是从本公子手里包,钱不给我给谁?”锦衣公子吞了口身边姑娘送过来的葡萄,“不要以为本公子在乎你的钱,我不在乎,一百八十万两我给胭脂姑娘九十万两,剩下的我也不会留,三十万两给姑娘们分了,另外三十万两拿给赛老板,我再包三天。”
温慈皱眉,“还剩三十万两。”
“那是我的本钱。”锦衣公子释疑解惑。
温慈气结,他想空手套白狼,没想到被白狼套住了。
“不对,你包胭脂的三日已经过去一日半,老夫只能给你剩下一日半的钱。”温慈可是四海商盟的骨干,这个账他必须算回来。
再者要是被自家盟主知道自己白白让人套去一百八十万两,他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得卖给四海商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高台上,锦衣男子跟温慈开始掰扯,一众姑娘闲的搬着凳子过来磕瓜子。
直到筋疲力尽时,温慈才算不赔不赚走出金翠楼。
时间就这么被温慈浪费到了酉时。
皇宫,奉天殿。
自打从冷宫出来,独孤柔便鲜少在皇宫里走动。
只是这一次她知道,不管她如何低调,北冥渊跟顾紫嫣都会时刻惦记她。
现在的她,暂不作翻身之想,保命才最要紧。
至于保命的方法,除了跟老天爷祈祷段恒活的长长久久,还有就是,等古云奕。
而古云奕也终于按捺不住心魔,如期而至。
浮云掠影,星光暗淡。
漆黑的房间里,古云奕与独孤柔静静凝望。
数息,古云奕突然扑过来。
几番云雨之后,筋疲力尽的两人依偎在软榻上,独孤柔窝在古云奕肩头,青丝如藻般落在胸口。
如此相近的两具身子,心有多远?
往事无可回首,他们之间剩下的,也只有相互利用跟暂时可以忘却孤独的欢愉。
“段恒是太子殿下倚重之人,只要他无反意,太子即便登基,也不会动他。”古云奕揽臂将独孤柔朝自己身边靠了靠,“你不要太担心。”
独孤柔闻声,从古云奕怀里坐起来,“奸妃一案你我都有沾手,也都明白,当年独孤艳可有反意?”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古云奕明显反感。
“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提到这个名字,可是我发现,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名字。”独孤柔苦涩抿唇,“独孤艳的死,是因为北冥渊认为她是个威胁。”
古云奕沉默,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承认,当年独孤艳的确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意。
“现在,我成了他的威胁。”独孤柔美眸幽深,“有朝一日,只要北冥渊有把握,一定会对段恒出手,不是因为段恒该死,而是为了除掉我这个威胁,你懂吗?”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古云奕皱眉。
“因为我太了解北冥渊。”独孤柔苦笑,视线落在古云奕身上时,渐渐暗沉,“而且,我们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