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兵权,要他……”‘命’字到嘴边,北冥渊却硬生咽了回去。
凤清是凤天歌的父亲,他若杀,未免不尽人情。
“微臣以为,凤清不死,不足以震慑朝中那些老顽固。”古云奕的想法简单也决绝,既开战拼的就是你死我活,任何留手都是在给自己的坟墓添砖加瓦。
北冥渊缓身坐在龙案前,黑目如潭,“凤钧尚未表态,再等等。”
“太子!”
古云奕斗胆上前,却被北冥渊喝住,“你也要跟他们一样造反不成?”
“微臣,不敢。”古云奕心痛,一路走来还有谁,比他更忠心?
北冥渊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说的重,但他也在气头上,如何也说不出宽慰的话,“你退吧。”
古云奕恭敬退出御书房,无声走下台阶。
那一日独孤柔的话,音犹在耳。
‘自小到大,北冥渊明知道你最恨的人是谁,却还是一步步默许那人强大、入朝,本宫奉劝大人,别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到头来,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席卷而来,古云奕浑然不知自己踏上了许久未走的西侧离宫那条路,行走间,奉天殿映入眼帘。
他止步,朝着奉天殿的方向,望了许久……
御医院内,屈平跟容祁翻遍异虫录也没找到有关银龟的任何记载。
屈平更替雷伊把过脉,亦无法确定那只所谓的‘银龟’到底在雷伊身体里的哪个位置。
“有没有办法毒死它?”药案旁边,容祁提出一种可能。
屈平不太敢尝试,“万一没把银龟毒死,把雷伊毒死了怎么办?”
“依萧文俊之意,那这条追引线就会变成红色的御尸线……”容祁轻触雷伊手臂上若隐若现的黑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骗我。”
眼看自家主人一脸求知欲的样子,雷伊牙一咬,“萧文俊不是说了,他骗谁也不会骗你,害谁也不会害你,爱谁也不……不爱谁都爱……唔唔唔……”
雷伊话没说完,容祁蹭的蹿上药案狠狠捂住雷伊那张大嘴巴。
旁侧,屈平就跟没听到一样,突然开始有意识的翻看手里的异虫录。
直至雷伊被打到怀疑人生,容祁才算舍得放手。
“有没有办法毒死萧文俊?”天天喝酒,天天陪聊的日子真是够了。
屈平抬头看向容祁,“但凡修炼御阴鬼之物的人,他们本身就是个毒物,毒药于他们而言就跟补药一样滋养。”
容祁,“……天下无敌是吗?”
“非也。”屈平将异虫录举到容祁面前,“情蛊非毒,却要人命,而且不分男女。”
容祁起初没听出来,只道是个希望便接过来细看,越看越不对劲,越看越扎眼。
‘啪—’
情蛊为何物还没看完,容祁便摔了那本异虫录把屈平按到地上。
“本世子堂堂七尺男儿,你居然让本世子给萧文俊种情蛊?你们一个两个的活腻了直说啊!”越狂躁,越恐惧,说的就是容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