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当凤天歌一身战斗状态跑到屋里时,夜倾池刚好端身坐在桌边,红衣翩跹,青丝如瀑。
最重要的是,夜倾池居然笑了一下,且颇有风度的先开了口,“节哀。”
然后凤天歌就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回应这句‘节哀’了。
而且,她真的很想告诉夜倾池,一般说‘节哀’这两个字的时候尽量不要笑,很惊悚。
“咳,多谢。”
不然还能怎么说!
凤天歌放缓脚步,走进内室,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敢问夜教习,外面院子到底是什么回事?”
夜倾池很镇定,甚至可以用一派闲散来形容,“本教习犁的,如何?”
凤天歌以为自己幻听了!
未及凤天歌那股火气顶上来,夜倾池忽然叹道,“苏狐病的很重,他昨夜于病榻前紧紧抓住本教习的手,说是想吃大白萝卜,本教习这样的一个人,怎能忍心看他求而不得呢。”
提到苏狐,凤天歌猛想起来自己回锦苑,就是来看苏狐的。
但见凤天歌转向床榻,夜倾池倏然闪身拦在她面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刚睡下。”
凤天歌蹙眉,表示怀疑。
“天歌啊,你这样的表情本教习很受伤的!”夜倾池拉回凤天歌,坐到桌边,“你就不想问问本教习,昨夜都看到了什么?”
凤天歌没问,只陈述了一个事实,“夜教习,你平日话没这么多。”
夜倾池揉了揉额头,他能怎么办?
他心虚啊!
“刚刚夜教习说苏狐想吃大白萝卜,这跟把天歌的院子挖成乱葬岗有什么关系?”凤天歌是绝对不会被夜倾池顾左右而言其他给糊弄过去的。
“他既想吃,本教习就给他种啊,种大白萝卜的第一步,不得先犁地吗?”夜倾池觉得自己的逻辑完全没有问题,堪称完美。
凤天歌无语,“难道夜教习没想过……去买吗?”
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吧!
夜倾池摇头,“买别人的,跟吃自己种的应该还是有区别的吧?”
嗯,买别人的现在已经吃到嘴里了,自己种的只怕还要等很久。
凤天歌如是想。
“夜教习有心了。”凤天歌懒得再问,蓦地起身转向床榻。
奈何她行至床边时,夜倾池又一次挡在她面前,声音很严肃,“苏狐睡着了。”
严格说,对于夜倾池刚才吧啦吧啦的那些话,她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凤天歌现在最担心的,苏狐是不是让眼前这个大粪池给弄死了。
“天歌只是想看看。”凤天歌知道自己打不过夜倾池,便也不能撕破脸。
夜倾池摇头,“不行。”
“苏……苏狐!你怎么起来了?”就在夜倾池拒绝的时候,凤天歌视线偏移,惊声唤道。
夜倾池闻声转身一刻,凤天歌突然跃至床尾,狠拽开锦被。
什么……东西!
锦被掀起的一刻,凤天歌整个人都是懵的。
只见床榻上,十几个毛团正紧紧箍在苏狐身边,许是被子突然被拽开的缘故,那些个毛团蹭蹭蹭的露出一个个拳头大的小脑袋,黑豆一样的眼睛一眨一眨萌化人心。
除了十几个毛团,苏狐头顶还顶着一只小青狸!
夜倾池见势不妙,侧身动了动手指。
是的,他之前给苏狐封了穴道,这会儿是不能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