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凤天歌说未尝不可,就是志在必行。
容祁心思微转,正如北冥狄所料,他当初明知叶芷惜诬陷自己母妃却未阻止,便是看中这个时机。
这点上他与凤天歌不谋而合。
唯一不同的是,他想复仇,却从未想过皇位。
如果北冥景不是帝王,母妃何致会有这样的下场。
他懂得北冥景的身不由已,却不能原谅他的言不由衷。
当初,他对母妃的许诺,可有一点做到!
看着眼前女子,容祁越发坚定自己不想与那皇位牵扯上任何关系的决心。
“温盟主是觉不妥?”见容祁一直没有开口,凤天歌狐疑问道。
“没有。”容祁摒弃思绪,“你有几分把握?”
“独孤柔所说旧人必是季安庭,天歌此番来是想……”
“当日你交给温某那份昭阳殿幸存名单里的余下四人,皆安然。”未及凤天歌问出口,容祁已猜到她此行目的。
凤天歌自奉天殿出来便一直悬在胸口的那块石头,终是落地,“所以叶芷惜手里的旧人,是假的。”
容祁微微颌首,“应该是。”
“如此,明日便是无惊无险。”凤天歌神情微舒,便又想起另一桩事,“天歌记得曾与盟主提起过重华宫旁的那株百年巨杉,盟主可还记得?”
“你是指,宫里的那个人?”容祁其实特别想告诉眼前女子,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凤天歌点头,“那人竟是顾紫嫣的贴身丫鬟,锦葵。”
容祁讶异,“怎么可能?”
“的确意外,但我对过笔迹,就是她。”凤天歌紧接着又道,“天歌不明白的是,她是顾紫嫣从颍川带过来的家婢,又为何心向佟贵妃?如果天歌没记错,那暗阁里每一张字条多多少少都与佟贵妃有关。”
容祁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温某会去查。”
“那便有劳!”此事凤天歌没有通过自己在金翠楼的谍路,亦未向宫中陶央打听。
她怕走漏风声,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让锦葵陷入险境。
好在,她相信温玉。
“凤大姑娘真不需要与温某这般客气。”容祁的想法很简单,他是希望凤天歌在喜欢楚国容世子的情况下又对四海商盟的盟主有极大好感。
这样的话,当他摘下面具那一刻必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所以说,某位世子也不时时刻刻都精明。
单纯这件事,他想的真是太天真了……
皇宫,御书房。
李诚瑞将白天发生在延禧宫的事原原本本重复之后,下意识偷瞄了一眼。
龙案后面,北冥渊目色如冰,浑身散出的寒冽气息使得整个御书房的气氛压抑的如同上坟。
案前,古云奕只字未语。
“就这些?”北冥渊龙目微掀,淡漠开口。
“回太子殿下,就这些。”李诚瑞据实道。
见北冥渊不再说话,李诚瑞心领神会般弓身告退。
殿门阖起,北冥渊看向古云奕,“这件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