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淳未动,任由季安庭在自己周围绕了又绕。
“当年昭阳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至那抹佝偻身影回站到自己面前,秦淳方才开口。
季安庭摇头,“不知道。”
“季公公既已承认身份还要对当年之事有所隐瞒?又或者在公公眼里,本侯不配知道?”秦淳音色渐寒,目色冰冷。
季安庭转身,背对秦淳仰头又灌了一口酒,之后抬手扶住墙壁,身体缓慢堆坐到铺着杂草的地上,“杂家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贵妃腹中的小皇子,没有死。”
如银般的月光自狭小天窗洒落,季安庭抬起头,视线渐渐模糊。
那个雨夜,在昭阳宫里发生的事明明已经过了二十年,而今想起来却像是在昨天。
为了保住小皇子,昭阳殿里十三名宫女十五名太监,各自都牺牲了什么……
时间总是比人预想的要快,当你觉得还可以再准备充分一点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允许了。
凤天歌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就算她已经做了预想中所有能做的事,还是担心。
一整日,她都呆在锦苑里没有出去,她反复思量反复琢磨,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握起了斩风剑……
距离许云鹤跟玉婵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凤天歌换上夜行衣离开镇南侯府之后悄然来到西郊别苑数百米的暗角,静待时机。
这里是她与君无殇早就约好的地方,是以君无殇出现时凤天歌并没有惊讶。
让她惊讶的是古若尘居然会与君无殇同行。
见凤天歌狐疑看向君无殇,古若尘挡在君无殇面前,“苏狐说的,所以你有事连苏狐都叫了却不叫我?”
凤天歌知道古若尘之所以能毫不犹豫把苏狐的名字报出来,并不是出卖,是以苏狐的脑回路你要不说才是别有用心。
属于本大爷的功劳你当然要主动表达啊!
“我不想你分神。”凤天歌知道这段时间古若尘过的有多难,便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惹他担心。
“你的事,何来分神之说。”古若尘微微一笑,凤天歌便无需再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忽闪而至。
当看到那抹银光落在自己身边时,凤天歌立时有了挠人的冲动。
“为什么是银色?”
你丫把自己裹成在月光下可以闪闪发亮的银锭子,是有多怕别人找不到靶?
“闪不闪?”某狐完全没看出凤天歌头都有些变大的趋势,洋洋得意。
拿苏狐话说,这样可以闪瞎对手的眼!
凤天歌表示这话一点都没错,她已瞎。
“嘘-”
随着君无殇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四人无语。
别苑外,周氏在罗家四兄弟的保护下乘上马车。
马车疾驰,朝南郊树林而去。
“我与那四人交过手,极为厉害,他们一走这座别苑里当无高手,我们要救的人在别苑温室,那个人你们也当听说过,是卫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