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一次回头的人,换成了古云奕……
夜已深,延禧殿主卧左侧第三间厢房内,灯火微燃。
凤天歌接过屈平递过来的凝香膏,依其之意,这种药膏抹在患处即入肌理,类似她手掌跟虎口上的裂痕,涂抹之后明日便可痊愈。
见凤天歌欲打开瓶盖,屈平轻咳一声,“凤大姑娘有所不便,容世子可否帮她一帮?”
是的,屋里一共有三个人。
某位世子打从凤天歌进来就一直挣扎着没跟她说话。
说好的一起回宫,等他走到太学院外的时候马尾巴都没拽到一根!
“不必,天歌自己可以。”凤天歌有心事,便没注意容祁在干什么。
气氛有些沉闷,凤天歌兀自敷药,屈平滚着药碾,只有容祁直挺挺坐在那里,尴尬到死。
且说凤天歌边敷药边想着明日赢台之事,想着想着,眼睛不自觉转到药案边角一盏茶杯上。
青蓝色的莲花,在白色底蕴的衬托下显得清雅脱俗,看材质当属青白瓷,依色泽判断当是官窑所出。
大齐官窑出品多为贡器,很少流传到市面,虽没有明码标价,但这么一盏茶杯的价格绝不低于十两银子。
“一万两黄金……”凤天歌沉浸其中,“最近刚好手头有点儿紧……”
‘咣当—’
容祁虎躯一震的时候,不小心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莫说容祁,在凤天歌说出一万两黄金的那刻连屈平都跟着菊花一紧……
深夜,寒市里一片萧条。
靠近扎纸作坊的简陋酒馆里,偶有烛火闪烁,忽明忽灭。
独孤柔淡漠坐在桌边,娇色容颜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出几分冰冷。
半盏茶的时间,秦淳姗姗来迟。
“这间酒馆易了主?”待秦淳落座,独孤柔挑眉问道。
秦淳没有否认,“从现在开始,这是本侯的产业。”
独孤柔似是恍然般点头,便没再说什么。
既是秦淳约她,便该秦淳先开口。
对于独孤柔的成长,秦淳看在眼里颇为欣慰。
果然经历的苦难越多,人就越经得起打磨。
过往的独孤柔,也真是被独孤艳保护的太好。
“除了季安庭,昭阳宫里可还有别的人活着?”浑厚的声音带着一丝迫切,秦淳既然选择约见独孤柔,态度自是鲜明。
“有。”独孤柔十分自信道。
秦淳眼底闪光,“谁?”
“侯爷可想好了,当真愿意与本宫合作?”独孤柔并不急于接下来,她要秦淳一句准话。
秦淳面色渐沉,思虑良久,“倘若能找到佟贵妃所生的小皇子,本侯必誓死保他登基称帝。”
“那本宫呢?”独孤柔笑了。
若真如秦淳所言他们一个成了君王一个成了霸主,她算什么?
为别人作嫁衣裳的笨蛋么!
独孤柔的质问秦淳不是没想过,他亦明白独孤柔所求,“佟贵妃所生的小皇子如果活着,当是弱冠之年,娘娘……欲做太后怕是不妥。”
“呵!”独孤柔失声浅笑,“何止不妥,简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