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过分如何,不过分又如何?”叶芷惜抬起下颚,居高临下看着独孤柔,“独孤瑾虽说不中用,可好歹还挂着殿前司指挥使的官职,你们兄妹一呼一喝的倒也能吓唬住许多人,这会儿他死了,你独孤柔在这世上还剩下什么?”
被叶芷惜道出事实,独孤柔怒不可遏瞪眼过去。
“出手打人之前先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孤叶不成舟,独孤府当年风光一去不回,今日你敢以下犯上,本宫就敢把事情闹大要你死!”叶芷惜突然靠近独孤柔,“打啊?”
独孤柔气结,眼底布满血丝!
她猛然抬手,哪怕有一丝丝把握她都会下手。
可最终,她强忍怒意,朝后退了两步。
只是她退一步,叶芷惜便上前一步,直至独孤柔退无可退,叶芷惜突然出手!
‘哗啦—’
寒末春初,内务府的人为了让皇宫里看着有些早春的气息,特意凿冰化水让御花园里能听到一些流水的声音。
叶芷惜这一推,独孤柔直接从拱桥上面翻了下去。
春寒料峭,寒意更胜严冬。
独孤柔掉进冰水里的刹那,整个身子猛的哆嗦,牙齿打颤。
池水不深,她挣扎着站起来抬头时,叶芷惜已然带着采薇走下拱桥,头都不曾回一下。
看着池塘里独孤柔的狼狈相,古云奕以为自己会有一点点心疼。
非但没有,竟还有一丝丝活该的心境游走在内心深处。
其实,对于当年背叛他也是在乎的吧……
鱼市传来消息,砸出去的银子终于听到响儿了。
赛金花想见凤天歌。
得到消息之后,凤天歌自天衣阁换装,去了鱼市。
与之前跟媚娘见面一样,黎啸天将赛金花请到内堂,差不多喝了两杯茶后,凤天歌姗姗来迟。
依着黎啸天的意思,他是希望赛金花可以再定时间,而不是说见就马上非要见。
只是赛金花坚持,黎啸天也是没办法才命人发了暗号。
此刻内堂,凤天歌一袭雪色长袍,面覆明璃走过去,“让赛老板久等,实在过意不去。”
“跟你没关系,是我执意要今个儿见你。”
相比凤天歌,赛金花一身打扮特别抢眼,大红色的锦缎长袍,在胸前绣着一对碧翠鸳鸯,虽年近四旬却称得起风韵犹存,一头芙蓉髻,淡扫蛾眉眼波含春,腕上红色玛瑙镯,脚踩镏金玉石靴。
凤天歌落座时,赛金花二话没说,直接将三千万两的银票拍到桌上,“整个鱼市都知道我赛金花什么背景,金翠楼经营的久了我这占点儿小便宜的性子也就养成了。”
看着桌上银票,凤天歌没有打断赛金花,静默聆听。
“之前南无馆给的那些好处我掂量着对你们来说是小钱,搞不好就是你们从指缝里不小心漏掉的,我捏悄捡也就捡了,但这次捡的有点儿大,我若再捏悄捡了怕砸手里,这不就给你送来了。”
“赛老板想拒绝南无馆的好意?”凤天歌浅笑,并未拿钱。
“嗨!”赛金花爽朗一笑,“姑娘说重了,不是拒绝是受不起。”
“若我觉得赛老板受得起,日后奕月堂胭脂水粉的生意可走我南无馆趟出来的路,如此的话,不知赛老板……”凤天歌抬手,将桌上银票朝赛金花方向推了推,“可否接受我这份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