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柔话音刚落,墨画已然走到杜平身侧,伸手扶起时将一张千两银票塞到杜平手里。
戌时?
杜平身为御医,平日里最看中时辰。
如果他没记错,墨画来找他的那晚,明明已过戌时,走的时候已经过了亥时。
“这是……”杜御医看着手里银票,心里多少知道些缘由。
卫子轩遇刺这么大的事满城皆知,墨画为了给独孤瑾作证,口口声声说她那晚亥时在独孤府,但那晚亥时她分明在御医院。
这一千两银票,独孤柔是想堵住自己的嘴。
“娘娘念你近日操劳,特意赏赐给你的。”墨画低声提醒,“还不谢谢娘娘!”
“微臣叩谢娘娘!”杜御医没有推诿,再度跪地。
这钱他收也就收了,不收他也不会贸然把墨画的事说出去。
在宫里想要好好活着不怕你没有靠山,怕你非但没有靠山还有了看你不顺眼的人。
见杜平拿了银票,独孤柔生怕他没听清楚,刻意清了清嗓子,“那晚墨画没耽误你休息吧?”
杜平连忙摇头,“墨画走后微臣亥时已经睡下了。”
这样的回答,独孤柔甚是满意。
待其离开,独孤柔将墨画叫到身边命她再走一趟天牢,明日开审,让独孤瑾少安毋躁……
皇城,世子府。
在听说卫子默宴请容祁之后,凤天歌先一步去了世子府,坐等容祁归来。
此刻正厅里,凤天歌一脸褚色瞪着眼前某人,完全不明白容祁怎么可能在赴宴之后还能把这种边吃边饿的紧迫感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
“你不是刚刚吃过饭吗?”凤天歌坐在桌边,亲眼看到容祁在吃掉一只烧鸡两只烤鸭之后又朝管家要了一条烤鱼!
“卫子默对你做了什么?”凤天歌抢过管家端过来的烤鱼,冷冷问道。
容祁想把搁在凤天歌身前的烤鱼抢回来,却见凤天歌把手腕掰的咯咯响。
于是某人扔了手里鸡腿,端直身姿,除了嘴角蹭上的油腥,又是一派玉树兰芝。
“他问我……”接下来的时间里,容祁将彼时自己与卫子默的对话一字一句丝毫不差重复一遍。
直到最后,他很虔诚问了凤天歌一个问题,“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怀疑本世子是杀卫子轩的真凶?”
凤天歌煞有介事点头,“很有可能。”
容祁如丧考妣……
次日问审,这头一日镇南候府里必定不会消停。
凤天歌回来之后,便听月牙说那会儿老夫人把侯爷诓骗回来大骂一顿。
说侯爷半点亲情也没有,亲侄女儿被人诬陷入狱莫说去打点,问也不问一句,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诸如此类的话说的不要太多,顺带着还将整个大房讽刺一遍。
“父亲现在在哪儿?”凤天歌从厅里走进内室,狐疑问道。
“侯爷后来也生气了,只撂了一句‘管不了’便回了虎骑营。”月牙据实道。
凤天歌了然,之后退了月牙。
她觉得今晚这锦苑里,当有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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