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采薇已然转回到自家主子身侧,恭敬站立。
“本宫未受册封礼,严格说还不算真正的太子妃,独孤侧妃不必客气。”叶芷惜端庄落座,未着金缕,依旧光彩照人。
独孤柔正要起身,却听叶芷惜又道,“当然,若侧妃觉得诏书已下本宫这太子妃的位子应该不会再有变数,这一礼,本宫受着也罢。”
独孤柔恨的又是一礼,“自然不会再有变数。”
“那就好,起来吧。”叶芷惜温声开口,“今日你我姐妹初见,本宫理应多留你多坐一会儿,不巧太学院课业耽误不得,那就改日吧。”
独孤柔气的,她坐的还短么!
“臣妾告退。”独孤柔自知轻敌,来时毫无准备,这会儿想反击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眼见独孤柔退至宫门,叶芷惜忽似想到什么,“侧妃明日来,若本宫不在便不要多等了。”
一句话,听的独孤柔怒火中烧。
这分明是叫她每日都必须过来请安的意思!
待独孤柔与墨画离去,采薇谨慎过来,“娘娘这么早竖敌,不怕以后的路不好走吗?”
“敌?”叶芷惜瞄了眼采薇,“独孤柔不配。”
“可她毕竟跟在太子身边多年,对宫里的人和事比咱们了解,奴婢担心她会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采薇一向谨小慎微,行事从不毛躁,这也是她能入住永延宫的原因。
叶芷惜起身,示意采薇拿过狐裘,“物是人非,人是情非,自独孤艳死了之后,当初那一批人就都跟着出局了,独孤柔也是一样。”
采薇替叶芷惜披上狐裘,“可独孤柔……”
“采薇你记着,真正的敌人绝对不会在你面前露怯,就算卑微低头,不甘愤怒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半分,有那种城府的人,才是我们真正要小心的人。”
叶芷惜看的很清楚,她逼独孤柔再俯身时,独孤柔的眼睛里除了恨,亦有轻敌之后的恐惧。
采薇点头,“太子妃这是要去哪儿?奴婢陪您。”
“今日酒室有课业……”叶芷惜披好狐裘,“你留下来,替本宫守好永延宫,不管什么人来过,说了什么话都要替本宫记住。”
“奴婢遵命。”采薇目送自家主子离开,心底颇有一丝伤感。
她知道,主子硬将册封仪式推后一年,坚持完成太学院课业,为的是什么……
皇城西南,那座看似祥和安静的逍遥王府里,已经变成了奇幻世界。
容祁在外敲了半天府门没人开,干脆自己推门进去。
是的,门没上闩。
“这是……什么东西?”容祁才迈进府门,便见一只青色,似貂,大如狸的东西倏的窜到他怀里,摇头摆尾好不可爱。
“快把它扔出去—”
也不知哪个下人狂吼一句,容祁本能把那玩意抛出去,瞬间一股黄烟弥漫,暗淡了这阳光明媚的日子。
不用别人解释,容祁知道了。
当初在逍遥王寝居里闻到的臭味儿就是它放的!
呜呜呜—
好臭!
容祁觉得他来的太不是时候,扭头就要出门却被好几个下人一起拽回来,“我家王爷等你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