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已经想过自己是以什么样的立场在问这个问题。
凤天歌曾受独孤艳之恩,身为银面她就该好好替独孤艳报仇。
感情什么的现在谈不合适,所以她跟苏狐不可以。
“看到什么了?”凤天歌皱眉,一脸不解。
容祁呼出一口气,“明知故问吧?”
“不说我走了!”凤天歌冷哼着转身。
“说说说,就前天的事儿,你有没有看见苏狐……苏狐……”容祁跟上凤天歌脚步,问到关键时刻词穷,干脆吼一嗓子,“你到底看没看见!”
凤天歌停下来,似笑非笑,“看见了。”
容祁听到之后,脑子里一直紧绷的,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啪’的断了。
“凤天歌你这个女色……”
容祁还没来得及抨击就被凤天歌一把揪住衣领,“我亲眼看到是你把苏狐拽到地上撞晕的,冤有头债有主,他找你报仇时你敢推到老娘身上我跟你没完。”
凤天歌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当时她在苏狐跳起来的那一刻本能想要把苏狐压进水桶里,不想手滑,直接把容祁披过来的大氅给拽下去一半,以致于大氅上的系带耷拉到地面。
苏狐就是踩着系带才栽到地上的。
容祁愣了半晌,“你就看到这个了?”
“否则呢,还能是什么?”好歹也是在太学院,凤天歌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对教习不敬,下意识松开容祁。
“没有没有……”容祁暗自舒了口气,“放心吧,就算没有这档事儿,苏狐也得跟本世子不死不休,这个黑锅由我来背。”
“没人让你背黑锅,这是事实。”凤天歌纠正道。
眼瞧着走到练武场,容祁想陪凤天歌再唠会嗑儿时远远看到对面跑来一人,然后就溜了。
苏狐本想追,却见凤天歌拉住他,下颚朝正前方向微微抬起。
封玄来了。
与封玄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
凤天歌认得,是古云奕。
三年沙场练兵,古云奕与初时相比那张脸的轮廓更为立体,皮肤呈现淡淡的麦色,在阳光的映衬下尤显刚毅。
她上辈子十分欣赏古云奕,始冠之年,却有着与这个年纪极不相符的稳重。
现在方知,那份稳重的背后,藏着的又是何等狠毒跟决绝。
杖毙的那些将士,有多少生前都与他称兄道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古云奕跟北冥渊,都是一样的人。
“站好了,本教习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任兵部侍郎古大人。”封玄将古云奕请到正前面,“古大人受太子殿下之命,特来检验武院课业进度,你们好好表现。”
“各位能够通过武院的入学考试,自是不俗……”古云奕走向新生,自排尾向前,缓步慢行,“本官很遗憾当初没有机会报考武院,不能像各位一样在武院跟着最好的教习,接触到最为博大精深的武功典籍……”
古云奕在每一位新生面前经过,走到谢如萱身边时略有停顿,道了句节哀。
之后继续,一直走到站在排首的凤天歌面前止步,“听闻凤大姑娘入学时文武皆拔得头筹……”
凤天歌以为他会选自己比试,正欲抬手却见古云奕突然转身,行至站在第三位的古若尘面前,“可否赐教?”
不知道的,以为古云奕这是在刻意提点自己的弟弟,知道的如凤天歌,则不以为然。
此时,淮阴侯府两位公子已经上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