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巷里,一间极为寻常的酒肆。
凤炎提壶将谢晋身前酒杯斟满,举杯时先干为敬。
“如果白玉霜死在齐境,这事儿怎么跟赵王交代?”谢晋握着酒杯,皱眉问道。
“独孤艳是白玉霜在战场上的死敌,眼下银面还没落网,所以白玉霜……就死在银面手里。”凤炎搁下酒杯,“恕我多嘴,这件事大人万不能再出错,太子殿下那边似乎对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不太满意。”
谢晋知道,武院跟媚锡坊还算小事,太子生气的是他近日运回皇城的私盐被劫,那才是致命的。
“对了。”凤炎顿了顿,脸上颇显难色,“吾儿染修过几日就能回来,我是想……如果大人方便的话,可否高抬贵手将吾儿调去虎骑营历练……”
谢晋抬头时,凤炎已从袖里掏出一叠银票。
“哎!凭你我关系不用着这个,收起来。”谢晋把银票推回去,“这件事在我这边不难办,只要一份文书即可,关键要看镇南侯会不会收人。”
凤炎点头,“大哥那边我会想办法。”
“那就没问题,来,喝酒!”谢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太学院选学之后,凤天歌迎来了自己在文府的第一堂围棋课。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凤天歌简直不敢相信,加上她,棋室里正正好好二十人。
容祁的魅力是有多大!
且在凤天歌坐好之后,某人姗姗来迟。
一袭白衣,谪仙脱俗,一身气质,清华高贵。
容祁前脚才迈进来,棋室里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吓的她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凤天歌隐约听到几句。
“你不是说容世子喜欢紫色?你为什么要穿蓝色衣服?”
“那有可能他喜欢的是蓝色吧?”
“你说容世子会喜欢我吗?会吗会吗?”
“这就是我魂牵梦系的男人啊,我是为他才考进太学院的……”
凤天歌无比郁卒长叹口气,姑娘,你志向就不能再高远一些么。
当然,除去那些花痴棋室里还有很多正常人,譬如叶芷惜,上官静,还有自己那个明明才好没多久脸上却异常红润的妹妹。
好吧,凤雪瑶除外,她那双眼里对容祁的渴望根本就掩饰不住。
棋室里是单桌,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个玉雕棋盘,棋盘旁边有一副象牙棋子。
整一套下来少说也要千两银子,所以说太学院不差钱。
据凤天歌所知,太学院在鱼市亦有势力……
“各位既能考入文府,棋艺自是不俗,今天我便摆一副残局,能解者示为过关。”容祁说话时已经在竖起的楸木棋盘上摆下残局。
“然后呢?”唐思烟代表一众非花痴者提出质疑。
“然后……”容祁像是很认真的想了想,继而翻开台前有些泛黄的案卷,“然后你们每来一次本教习都会按照这上面的记录摆出残局,直到最后一盘残局解完,你们就可以顺利从太学院走出去了。”
凤天歌嘴角抽搐,太学院里到底是谁瞎了狗眼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