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平看了眼容祁,“你想怎么保她?”
容祁则仰头四十五度角望向顶棚的夜明珠,无比忧伤又萧索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她……”
不是他能力不够,是白玉霜太能作。
清晨,北冥渊难得有时间与独孤柔一起到云光殿给皇后请安。
起初独孤柔犹豫,她怕自己到云光殿后顾紫嫣会给她脸色,随后又觉得应该让北冥渊瞧瞧自己母后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便欣然前往。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独孤柔俯身施礼的一刻,顾紫嫣居然亲手把她搀起来,拉到旁边的贵妃椅旁坐下,“天冷你怎没多穿些?”
“其实外面也还……”
“渊儿你真是,这么冷的天为何没给柔儿多加一件裘袍?”顾紫嫣没给独孤柔说话的机会,抬头看向自己儿子,嗔怒开口。
“母后教训的是。”北冥渊恭敬道。
“罢了,锦葵你去把本宫那件紫狐裘拿出来,且等柔儿走时给她披上。”顾紫嫣像是极心疼独孤柔,一直拉着她的手。
独孤柔傻了,这便是在后宫里浸淫几十年的女人呵!
“本宫听说昨日太学院入学考试你们两个都去了?”顾紫嫣并没有表现出对自己儿子有多在乎,反倒不时对独孤柔嘘寒问暖。
“回母后,儿臣去了。”北冥渊坐在对面,微微颌首。
顾紫嫣‘嗯’了一声,“好像太后的孙女凤天歌连得文府武院第一名,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天歌妹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着实让儿臣惊讶。”想到凤天歌昨日表现,北冥渊脸上不禁浮过一抹赞叹。
“是呵,太后能有这样了不起的孙女是值得高兴的事……”顾紫嫣无比慈祥看了眼旁边的独孤柔,“有句话母后说了你可别介意。”
“柔儿不会。”独孤柔浅笑应声,心里却恶心到想吐。
看着是整个大齐最尊贵的女人,却把阴奉阳违演绎到了极致。
难怪当初独孤艳会在自己面前说顾紫烟和善可亲,想必她在独孤艳面前用的也是这一套。
顾紫嫣又瞧了眼锦葵,锦葵心领神会走向殿门,自外面将门带紧。
“这里没有外人,母后跟你们说几句体已的话。”顾紫嫣越发紧的拉住独孤柔,“你们别看楚太后老了,当年她可是咱们大齐的风云人物,即便是现在,朝廷里也有许多位老臣对太后依旧敬着……”
“母后说的是,太后威望不减当年。”北冥渊赞同道。
顾紫嫣又像是十分谨慎的看向门外,“你们父皇这一病就是大半年,国不可一日无君,渊儿你也差不多该登基了,这事儿说起来顺理成章,可若有几位朝中老臣或是太后帮衬着,或许能快些……”
见北冥渊跟独孤柔没开口,顾紫烟继续道,“如今太后最看中的便是凤天歌,渊儿你若是能对天歌好些,便对她好些。”
“太子殿下之前没少夸赞天歌妹妹呢。”独孤柔浅笑开口。
“单是夸赞不够,母后是觉得这东宫正妃的位置终究不好空闲太久……”顾紫嫣感觉到独孤柔身子一僵,登时扭头,“不高兴了?”
“没有……”独孤柔强颜欢笑,心却似被人用锥子狠狠捅进去,痛的一时难以呼吸。
北冥渊微怔,即便现在的凤天歌好似浴火重生的凤凰,光芒耀眼,他却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她是太后的孙女……”
“那又怎样,她与北冥皇室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而且除了是太后的孙女,她还是镇南侯的嫡长女……罢了,到底是你自己的事,母后随便说说。”顾紫嫣点到即止,转尔看向独孤柔,“柔儿你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侧妃,说真的,本宫有些想抱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