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瑞阳到了诊所以后,换好白大褂等人来就诊。
这段时间每家每户的村民都很忙碌,有的急于签订协议,有的签完协议后忙着割掉或者拔除庄稼,很少有人来他这里看病,韩瑞阳也是难得清闲。
到了午后,韩瑞阳直接到了病房里,关上门呼呼大睡起来,他现在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愿意做,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睡个好觉。
这一觉睡得的确很安稳,完全没人来打扰,韩瑞阳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韩瑞阳随便找了一些干粮塞进嘴里,然后回到病床上继续大睡,他今晚不想回到二大爷家去,他暂时不想面对二大爷,因为现在无论他说什么,二大爷都很难理解。
有些话,他不可以说的太透,只是因为时机未到,等时机到了再挑明,才会发挥它最大的效力,恰当的时间,恰当的人物都在场才可以。
在那之前,韩瑞阳只能是一直沉默下去,二柱子指责也好,二大爷怒斥也好,他都只能用沉默去回应。
这其实很难,有话不能说的滋味,对韩瑞阳来说也算是一种历练。
可是,很多时候,一个人越想沉默不语,就越难做到,总会出现一些人或者一些事情,让他开口说话。
比如此刻安静的诊所,夕阳余晖从窗户照进来,静的令韩瑞阳沉醉,但这境界很快就被打断,诊所门开了。
推门进来的是岳秀,岳秀进来的时候是一瘸一拐的,衣服裤子上面粘上了很多的泥土,脸色也十分不好。
“什么情况啊,岳秀你这是怎么了?”韩瑞阳见岳秀的样子,知道她可能受了伤,赶忙上前搀扶。
岳秀本想回绝韩瑞阳的搀扶,但脚下不稳,差一点摔倒,幸亏有韩瑞阳在身边才站稳。
“下午割玉米的时候摔了一跤,脚扭到了。”岳秀轻声答道。
韩瑞阳听说是脚扭伤,就直接把岳秀扶到病床上,然后把岳秀裤腿挽上去,露出脚踝。
韩瑞阳看见岳秀的脚踝之后,惊呼了一声,那里已经肿起了很大一片,淤血渗透到了皮肤表面,开始有些青紫。
“什么时候伤的?”
“下午。”
“怎么才过来,现在已经很重了,再晚一点会影响恢复的。”韩瑞阳责怪的问着岳秀,然后伸手给岳秀做着复位。
“我想把地弄好再过来,还有,我不想打扰你…”岳秀说了一半的话,又咽了回去。
韩瑞阳的手指在岳秀脚踝上轻按着,感觉到韧带有些错位,于是加大力度猛然一扭,把错位的韧带恢复到正常状态。
岳秀疼得“哎呀”一声,但很快就忍了下去,感觉脚上一下子好了很多。
“有伤就要看,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如果都像你这样,我们做医生的可早就失业了。”韩瑞阳开始给岳秀喷洒消肿液,“还有,你也太不小心了。”
“我…干活的时候分心了,想着你的事。”岳秀忍着消肿液带来的火辣辣的感觉,轻声说道。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韩瑞阳很感动这个时候岳秀会想起自己,但有些奇怪。
“你知道吗?现在村子里已经有很多人家签了协议,开始清理庄稼地了,再这样下去,你就没有机会再领着大家致富了。”
岳秀轻轻碰了一下自己肿起来的地方,觉得不像之前那么疼痛,她想下地走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