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再次浮现婴灵的话,顾婉灵光乍现,恍然大悟,“李淳的夫人……妻子,后来是不是有过孩子?”
是了,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关系,也难怪婴灵会说妹妹欺负了妈妈,还把妹妹抓住关起来了。
蒋其琛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
虽然说是只查杨梦舒,但考虑到李淳和杨梦舒的关系,他还是连着李淳一家都查了个遍。
而且孙家与蒋家沾亲带故,孙静算是他的远房表姐,知道了李淳这样的渣男行径,也让他恶心得够呛。
“那个孩子,是不是已经不在了?”顾婉叹了一口气,她已经知道了结果。
“八个月的时候就没了。”想起调查报告中短短的一行字,蒋其琛神色沉重。
顾婉把昨晚遇到婴灵时的情形简单描述了一遍,在听到婴灵将妹妹关押起来的时候,蒋其琛的眉头紧紧皱起,面色铁青。
“孙家与我家有亲,这件事我可否告知孙静?”蒋其琛声音低沉,压抑着愤怒。
顾婉点点头,说道:“你不说我也会请你这么做。”
她捧杯呷茶入口,茶汤在口中回旋,顿觉唇齿生香。
待茶汤入喉,她叹了口气,“那个孩子被婴灵强行羁押,大半灵魂被吞噬,只有靠她的至亲之人才能解救。”
顾婉拍了拍身侧的包包,“现在婴灵被我镇压,正是救那孩子出来的好机会。”
蒋其琛拨通了电话,简单说了一下孩子的死亡存疑,他这边有线索云云。
孙静听了之后,表示她马上坐飞机赶过来,再三恳求请大师能等一等她。
孙静住在b市,距离这里足有千里之遥,就算是坐飞机赶过来,也至少要两个小时。
此刻的她心急如焚,除了拼命往飞机场赶,只能在心里祈求这个远房表弟能帮自己留住大师。
以顾婉的性格,这件事既然撞在了她的手里,而且是驱使本应纯洁的婴灵做恶事,这样可恶的行径,她身为天一阁的掌门当然是责无旁贷。
时间过去得很快,在两人待在包间里喝茶聊天的时候,门“咔嚓”一声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位打扮贵气的女人,眉目只能算得上清秀,但气质从容淡雅,可以称得上是一位优雅的气质美人。
来人正是孙静,凌乱的头发和急促的呼吸破坏了这份优雅,看得出来,她这一路上急着赶过来,根本顾不上其它。
“蒋家表弟!”孙静匆匆和蒋其琛打了个招呼,神色仓惶。
孙家和蒋家虽然是亲戚,但并不亲近,很少走动,最多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互相拜访、尽到礼数而已。
今天居然接到了蒋家老二的电话,说的还是关于自己未能生下的孩子,顿时就让她心乱如麻。
蒋家也是大富之家,蒋其琛排行老二,家里大部分产业都是由大哥管理,但两兄弟关系融洽,并没有听说因为资产发生矛盾。
兄弟俩也不像普通的二世祖,只知道吃喝玩乐,反而洁身自好、口碑甚好,是众人眼中的可靠之人。
这样的人品,孙静是相信的。
她身为家中独女,从小备受宠爱,后来成婚之后也夫妻和睦、恩爱如初。
要说唯一的遗憾就是那个怀孕八月,却无故流产的孩子。
自从流产后,二人到现在都没有后代,幸而丈夫李淳并不在意,有他的陪伴和安慰,才让她渐渐走出丧女之痛。
现在听说孩子居然是为人所害,尽管她理智上告诉自己不可能,但想到怀孕时发生的一些事,还是让她忍不住心生疑虑,搭时间最近的飞机赶了过来。
“您就是大师?”看着眼前品茗的少女,姣好的容颜仿佛在发光,孙静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我是天师,天一阁第十八代掌门。”
即使外行人不知道这个门派,顾婉还是很认真地介绍,神色淡然而又骄傲。
孙静上下打量,心里不住嘀咕:虽然说有志不在年高,但这位的年纪也太小了,看着都没有成年,真的不是随口乱说的吗?
“不知大师您要说的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说我的孩子是被别人害了?”
孙静仓惶的神色已经平静了下来,她本以为所谓大师的线索是发现有人给自己偷偷下药,或者暗中用别的科学手段影响了胎儿发育。没想到这个少女却说自己是什么掌门。
简直是一派胡言!
孙静感觉自己被忽悠了,蒋家表弟多半也是上了当。
她倒要听一听这个“大师”到底要说什么,又怎么骗他们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