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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暧昧(1 / 2)

第七章 暧昧

“你哭能不能发点声?憋成这样!”孟时蹲在冯曦身边满脸无奈。他见过哭得梨花带雨,江河倒流的,没见过冯曦这种以泪洗面连丝声音都不发出来的。

他和冯曦离开,大街上冯曦哭着总不太好看,没走多远两人就拐进了街边的小公园。结果冯曦平静下来不哭了,身体却因为哭得厉害而痉挛,一耸一耸的。看上去却比号陶大哭还要骇人一点。

“我体息会儿就好!”冯曦不能控制的抽搐着身体,额头有根筋还在突突跳动。

孟时便叮嘱道:“我去给你买瓶水,在这儿等我。”

等他买水回来,冯曦已经不抽搐了。她喝着水问孟时:“你朋友的美容院什么时候打烊?”

孟时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了。他走到旁边打了个电话,回头就笑:“反正……来都来了。去看看吧。”

冯曦打量了下自己沾满泥水的衣裳有点迟疑:“衣服脏了,要不,明天再来?”

孟时偏过头看她身后。冯曦今天穿了身深蓝色的运动装,泥水已经干了,裤腿上粘着一些比较显眼的泥点。他便蹲了下去扯住裤腿用力搓。

“哦,我自己来!”冯曦吓了一跳。

“这样方便一点。抓紧时间,杨医生最恨失约的人。”孟时头也没抬的说道,用力的将粘在裤腿上的干泥搓掉。

冯曦坐在小公园的石椅子上,手抓紧了那瓶矿泉水,双腿肌肉情不自禁的绷紧了。她紧张的看着蹲在她身边的孟时,路灯将他的头发染了一层光来,让冯曦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的虚幻。

在很多年前傅铭意也曾这样蹲下来过。为她系鞋带,把她的牛仔裤边挽高一截。冯曦模糊的想,这些当年根本没有半点放在心上的小细节,今天回忆起来原来这么浪漫温馨。想起傅铭意的杭州之行,她的眼睛渐渐的又有些湿润。

“好了,不仔细看没问题。走吧!”孟时笑着站了起来。他敏感的注意到冯曦眼中的湿意,不禁又笑了笑。

“谢谢。”冯曦低头看了看,显眼的泥点已搓散落掉了。

她没有正视孟时,有种发虚的慌乱。冯曦掩饰的笑道:“我以前住在这附近,从不知道还有一家中医美容院。”

“才开业不到一个月。”孟时脚步明显加快,引着冯曦拐进旁边一条小街。走了一百米左右就到了。

这是幢新修的五层商业楼,二楼窗台外挂着块白底黑字的招牌,写着谢氏医学美容。

冯曦一看招牌就笑:“不会是你的笔迹吧?”

“是不是与众不同?”

冯曦抿嘴一笑不回答。她的目光让孟时顿感失落,进电梯时还在嘀咕:“要不,你也写一幅?就当诊金了!”

“这种榜书我可写不出来!比起那日你写的行楷大气磅薄多了。”冯曦是由衷的赞叹。却不料孟时听了脸色就不好看。

出电梯时她便听到他又嘀咕了句:“怎么都觉得老头子写得比我好。要是用我写的,没准生意都会好三成!”

冯曦听得清楚,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孟时就站在门口等她笑够了才凑近她说:“终于被我逗笑了,你哭的时候眼睛一闭不出声不出气的,怎么哄怎么劝都当没听见,我就差给你作揖了,那叫一个无奈啊!”

“对不起。”

“别,下回你要是哭,求求你把眼睛睁开哭行不?好歹也能看到救援人员的努力。”孟时揶揄的笑让冯曦的头埋得更低。

进了美容院的门,孟时轻车熟路的敲敲吧台的桌子:“谢医生呢?”

“孟少爷,你终于来啦?我今晚错过两集《潜伏》候你一晚上了!”里间帘子一掀,走出来一个女人。四十来岁年纪,皮肤白净,丰韵犹存。头发盘得一丝不乱,手插在粉红连身裙中,露出一双均匀的叫冯曦汗颜的小腿。

她的出场让冯曦马上想起了凤姐著名的声先夺人。看面相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孟时满脸堆笑:“谢姨,回头我买正版碟送你。”

谢医生白了他一眼说:“一口气看完有什么意思?就需要每天这样吊着看才有味道!”话是这样说,脸上已经漾出笑容,看向了冯曦。

她的目光像春天的嫩柳枝拂在脸上,有点刺痛的感觉,又带着些许的温柔。让冯曦直觉的认定这个女人与孟时关系匪浅。

“两个月,谢姨。至少二十斤。”孟时说着把冯曦往谢医生面前一推。

谢医生瞪了他一眼,嗔道:“行啦,你回去吧!”

“我在大厅等她。”孟时随手拿了本杂志,坐在大厅沙发里翻看。

仿佛他的举动很让谢医生吃惊,她又盯着冯曦看了看,眼里的温柔越来越重,竟伸手拉着冯曦笑道:“我这里男人在大厅就止步了,甭管他,咱们进去吧。”

冯曦只是微笑。

孟时笃定的说法让她对减肥充满了希望。也对这家医学美容院充满了好奇。

她换了鞋走进去后就忍不住想笑。帘子里后面又是一间大厅。大坑似的摆着六张美容床,有两张床上正躺着人,床前有两名穿粉红色裙装的年轻姑娘侍候着。袖着挽得老高,正卖力的为客人做推拿。

一张床上躺着名女士,正在揉肚子,随着推拿的动作,肚子如洪湖水似的泛起层层涟漪。

另一名光着屁股的女士趴在床上,嘴里正嚷嚷:“用点力!就揉屁股,对,用力!我屁股上肉多!”

冯曦只看了一眼,心里就感叹起来。又圆又翘还嫌肉多,就没有女人说自己瘦。瘦成芦柴棒了还要喊减肥的比比皆是。

谢医生引着冯曦进了一个小房间,里面也摆着一张美容床。她拿了件宽大的短衫裙示意冯曦换了,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说:“孟少吩咐了,必须让我亲自给你做。”

“等等,做什么?”冯曦很好奇。

“打通你的任督二脉!”谢医生爽朗调皮的笑了。

冯曦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她换了短衫裙躺了上去。

“侧躺着。对,就这样。”谢医生让冯曦侧卧着,顺着她的屁股一路敲打至大腿外侧。她的手很有力,非常有节奏的敲打着。一股酸痛感传来,冯曦轻皱了下眉。

“这叫敲胆经。我发现你的大腿与肚子积蓄的脂肪多。黄帝内经中写着:凡十一脏者,胆为先。在大腿外侧这里的胆经敲打起来最为方便,平时没事的时候都能做。记着我的落拳点。从臀部到大腿外侧近腿弯这一段,相隔一掌的位置,一共四个穴点,用力敲打。一个穴位点每秒钟敲打两次,敲打四次后换下一个穴位点。每天每条腿要敲打两百次左右。是不是有酸痛感?这证明你在胆经上积蓄的脂肪与垃圾太多,才造成腿部臃肿,大腿粗壮。坚持一个月你的臀部和腿部至少会瘦两公分以上。”谢医生解释完停止了敲打,手握成拳头用指节在冯曦大腿外侧四个穴位点上用力揉动。“你自己最好用敲,找不准穴位用敲打最好。腿部的脂肪和肌肉过厚,不用力达不到好的效果。”

冯曦感觉着腿很酸很痛,却用心记下了她的话。

这样按摩了五分钟后,换了条腿继续。

两条腿外侧的胆经被敲击紧揉了一遍之后,谢医生停了下来,让冯曦平躺着。她喘了口气说:“接下来你自己就做不到了。我要按摩完你身上的穴位。你放松,就当在睡觉。”

冯曦便闭上了眼睛。谢医生的动作力道恰到好处,和做美容一样,冯曦情不自禁的慢慢放松了身体,思想开始游离。她想到了与田大伟的巧遇。她疑惑的想,为什么已经离婚了,田大伟见了她还一副苦大愁深的模样。只是因为知道她和傅铭意恋爱过吗?

田大伟是独生子,从小受那种爷们不做家务的思想熏陶,在家里从来不做家务。冯曦去他家从来都只看到他母亲下厨房,他爸和他下棋喝茶习以为常。用他母亲的话说,家里扫帚倒了田大伟也不会伸手去扶。

冯曦当时怀着一颗想牺牲想做传统居家女人的灵魂,进了田家就自觉跟着田大伟母亲做家务。一来二去,等到结婚后,下厨洗衣也理所当然成了冯曦的份内事。然而相处时,田大伟偶尔也会主动搭把手,只不过炒出来的菜他自己都吃不下而己。冯曦也很满足了。

习惯就是这样养成的,仿佛理所当然该冯曦做。她不要求他,就成了他理直气壮顺理成章的理由。

小到家务事,大到挣钱养家。

直到三年前,冯曦心底深埋的渴望被唤醒。

冯曦出差去山区,走了近两周,田大伟一个电话没打过来。山区条件艰苦点,与冯曦住一屋的另一家公司的女业务员天天对着老公撒娇。这令冯曦非赏羡慕。她第一次觉得田大伟不够体贴,好象她出差在外,田大伟就从来不知道给她打电话嘘寒问暖。

她曾经抱怨过,田大伟只是说:“问什么?你又不会出什么事。”

冯曦本来对田大伟的要求就不高,在他这样说过后,她就再没有为这样的事抱怨过。她明白,以田大伟的性格,如果她强烈要求,他是一定会把打电话当成种例成公事来办。然而,这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这一次不同。冯曦走了半个月,大姨妈造访时差点在工地中暑,被同屋女业务员刺激了。她心里翻腾着一股渴望,这股渴望与夹杂着的气恼让她主动给田大伟打了电话。她带着撒娇的语气抱怨地说他不够体贴,出来这么久了也不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其实冯曦的想法与千千万万女人的心理一样。想得到老公的关心与思念。如果他透露出的想念中还带着急燥时,甚至还会不耐烦的回答他:“好了好了,啰嗦!”

这个电话打出去时,冯曦并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想要田大伟的关心和体贴。也并不知道结果是导致长达两年多的分居与最终的离婚。

田大伟很不耐烦的回了她一句:“我打电话来,你在山区就能过得好了?……冯曦是你变了,不是我变了。……别用谁谁家老公如何如何的话来挤兑我,我就是这样子,你不满意的话是你嫁错人了。”

一盆冷水浇下。冯曦冻得牙齿都在哆嗦。

出差回去后,冯曦想硬气一回。吃饭只洗自己一个人的碗,衣服也只洗自己的。她明确要求田大伟分担家务。

他对她说:“你既然这么不满意我,还在一起干什么?”

然后摔门而去。

冯曦哭过后反省自己,田大伟从来没做过家务,脑子里也没有要做家务的概念。是自己要求过分了。男人嘛,怎么能圈在厨房。然而,田大伟斩钉截铁的要将离婚坚持到底。并破天荒的让冯曦看到了他做家务的模样。

在冯曦借调总公司的第一个半年后,她拖着行李回家。田大伟就系着围裙在厨房干活。而客厅里坐着他的表哥表嫂。

这顿饭菜美味可口,冯曦下意识的说:“大伟你手艺怎么变这么好了?”

“以前我是不想做。我想做的话手艺就不会差。”

冯曦以为田大伟回心转意了。当天晚上田大伟却再一次提出离婚的事,那种疏离的眼神让她再一次拎着箱子去出差。最终还是拖得她自己都觉得实在没意思了,心也淡了,才下了决心离。

她迷迷糊糊的想,自己真是个懒惰被动的人。连和不爱了的男人离婚也是被逼出来的。

冯曦的腿被谢医生抬了起来,她的手指按在了她脚上的穴位,冯曦一痛神智清醒过来。她黯然的想,婚姻里没有对错,只有合适与不合适。不管田大伟心里怎么想,这个人已经是个陌生人了。她这辈子也不想再和他有来往。

“今天将就一下。明天再给你单独定计划。”谢医生脑门上沁出一层细汗。

“谢谢你,谢医生。”冯曦活动了下身体,身体在酸痛之中又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让她无比怀念身轻似燕的时候,人胖了,连走路都觉得脚步笨重。

两人换了衣服出去,大厅里已经没有客人了,只等冯曦做完关铺打烊。这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声说着抱歉的话。

谢医生体贴的拍拍冯曦的肩说:“有客人是好事,我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客人来。”

孟时见她和谢医生一起走出来便一跃而起。用目光询问冯曦,见她抿嘴笑着不答,心里就有了底。

谢医生对他板了脸说:“满意了?明天早点!”

“是是是,您几点上班?”孟时抓过谢医生的手殷勤的为她按摩揉搓。

谢医生抽出手没好气的说:“这两个月我每天都来,成了吧?”

冯曦听出她的意思,是因为她所以才每天都到美容院来。她心里感激,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站在旁边一直微笑。

出了美容院大门,孟时扬手招了辆出租车回家。他坐在前排有意无意的说谢医生看着他长大的趣事,说完就像累了似的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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