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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2 / 2)

“来之前,我在想应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我想着或许你不会对我们过去经历的那些事感兴趣,谈亲情更是牵强。现在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她缓缓地说,“但是你和父亲之间的感情的确毋庸置疑。”

“我最后一次郑重地请求你承认和谅解我由猎人转变为血族的事,如果你坚持原本的意见,那我会说服哥哥离开赛克斯提亚。你给了我生命,似乎是有收回它的权利的。”

“celia!”身后传来不悦与恼怒的男声。

钟虞朝阿尔莎笑了笑,转身重新回到盖瑟身边。

阿尔莎抬眼,静静打量一眼少女纤细的背影,接着和盖瑟四目相对。

对方眼里满是冷冰冰的警告与逼迫,翻涌的怒气似乎被他压了下去,“希望在日落之前,你和沃伦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

身前的男人脚步沉闷,浑身被低气压笼罩。

钟虞“低眉顺眼”地跟在后面。

走廊宽阔幽长,这一路两人都一言不发,气氛紧绷得有些压抑。

没过多久,男人在一扇门前停下,钟虞跟在后面走进顶吊得极高的房门内。

“砰!”耳边蓦地传来巨响。

在她踏进房间内的那一瞬间,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忽然横过来重重击在门上。

门被这力道迫使着猛地紧闭。

钟虞被吓了一跳,惊叫溢到喉间又被她吞了下去——准确的来说,是盖瑟的唇把她的唇堵住了。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带着咬牙切齿的怒火。

钟虞只能无助地抓着盖瑟因撑着门板而横在她脸侧的手臂,很快又被对方恶狠狠抓着腿提起来,将所有力量都架在他的手上、腰上。

“谁允许你私自做决定?”

下巴被长指用力攥住,她睁眼,对上盖瑟血红色翻涌的双眼。

“哈,”他讥讽地勾起唇角,“只会可怜兮兮鸣叫的小鸟长大了,羽毛丰满了,就开始想着扑腾翅膀跳下悬崖?”

“我没有——”

“没有,”他打断,指腹粗.暴地揉着她的唇,“那么,celia,你告诉我,你准备怎么说服我和你离开赛克斯提亚,又准备怎么让阿尔莎收回你的生命?!”

“谁允许你做这种决定?谁允许你一副慷慨就义的蠢样子去送死?!”

盖瑟的怒气,的确是钟虞始料未及的,他红色的眼中像灼烧着一团炙热的岩浆。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她抱住盖瑟的脖颈,像安抚一只狂躁的兽那样去轻.抚他后颈,指尖轻轻在脖颈上发际延伸的尽头按压撩动着。

“哥哥,我从来没有绕开你自己做决定的意思,既然是……伴侣,那么任何私自的决定都是自私的。”

他脸色依旧难看的可怕。

“我只是想试试她会不会心软,在顺便‘利用’我父亲的前提下,并不是会真的乖乖放弃生命。”

盖瑟紧紧盯着她,或者说是“审视”更合适。

“真的?”

“真的。”她点点头。

盖瑟眯了眯眼,那眼神不像是全然的信任,但也不再像刚才那样一副恨不得把她生吞了的表情。

他大拇指探入她口中,看着她被迫仰头、又收起獠牙不敢咬到自己的小心模样,心里一种无名的焦躁浮现,让他蛮横地加重力气。

“最好是这样,你这个小骗子。”他冷哼,“celia,你这个惯.犯。”

“哥哥……”她故意在这个时候说话,发音含混不清。

盖瑟挑眉,忽然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笑得不怀好意。

“小时候你连牙都没长出来的时候,也喜欢这样抱着我的手咬手指。”他俯首,漫不经心地舔了舔她的唇角,“现在,celia,你还很喜欢,是不是?”

这番话听起来莫名有些羞耻。

钟虞摇头,舌.尖抵住他指腹,头也往后仰,一副想摆脱这种局面的模样。

盖瑟嗤笑,手指轻佻地去碰她探出的獠牙。

逗弄够了,他低头又开始一记蛮横的吻。钟虞酝酿出委屈的神色,故意在一吻结束后靠在他肩上不看他。

“反正每次都是你欺负我。”

“欺负?”盖瑟懒洋洋地轻哼,单手将人抱在怀里朝床边走。

钟虞蹬腿,“我不要。”

“哥哥哄妹妹睡觉,理所当然。”

“血族根本就不需要睡觉!”她手撑着盖瑟的肩,去咬他的耳朵。一个拙劣的借口!

然而后者根本就不在乎,就像一只任幼崽撒野的兽类。

在钟虞看不见的角度,盖瑟的目光格外阴沉。他一把抽掉领口繁复的宽领结扔在地上,鞋底又从领结上踩过。

焦躁、急切和一种无处宣泄的恼怒,让他急于想做点什么来占据思考的空间,并证明她还是好好待在自己身边的。

与此同时,在古堡另一边的某间书房里,弗莉达正提笔写信给自己的父亲母亲。

——她是纯血种家族的一员,也是沃伦党羽之中推选出来的未婚妻人选。

她的父母亲嘱咐一定不能将这件事搞砸,毕竟能成为gaiser·bochmann的伴侣并与其繁衍后代,这将是无上的荣耀与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弗莉达想到刚才见面时的情景,嘴角顿时轻轻向下撇,眉头也皱了皱。

忽然,她手一顿,笔尖停住。

下一秒,弗莉达脸上浮现出极度痛苦的神色,痛苦之后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意识,变得呆滞而空洞。

她抬着头目视前方,双手却飞快地动作着。

先是从写了一半的信纸下面抽出一张新的,然后沾了墨水流畅地书写起来。

一副诡异的画面。

几秒钟后,笔尖停下了,没过多久写着短短两行字的信纸就干透了,她继续马不停蹄地将信纸折叠成小方块,塞进紧贴着皮肤的衣袖里。

做完这一切,弗莉达整个人瞬间恢复如常。

她似乎有点狐疑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又专心完成面前未完的信件。

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也不知道此刻袖子里还塞着一张信纸,同时那信纸上写着:

“我一定会来救你。

等我。

reed(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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