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承恩赔着笑说:“警察同志,您看这事能不能让我们私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两个小姑娘吵架而已,不值得浪费你们宝贵的时间。”
男警察面无表情地说:“这事大不大你说了不算,受害人还在医院躺着没醒呢,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就是蓄意谋杀。”
虽然是危言耸听,但岑楚夕还是心头一紧。
生命既坚韧又脆弱,运气特别不好的时候,只是磕一下碰一下,都有可能出人命。
“在受害人醒来之前,你得在这儿呆着。”男警察对岑楚夕说,“有手机吧?打个电话,把你的监护人叫来。”
岑楚夕轻轻摇头:“我是s市人,我爸妈都不在这里。”
男警察问:“你在b市一个亲戚都没有吗?”
岑楚夕又摇了摇头,男警察无奈地说:“那你就先待着吧。”他又对吴承恩说:“你可以先走了。”
吴承恩看了岑楚夕一眼,起身离开。
两个警察也出去了,审讯室里只剩岑楚夕一个人。
当时惊慌失措,她根本没想起来换衣服,穿着t恤、短裙和拖鞋就上了警车,审讯室里空调开得很足,她早就冷得手脚冰凉了,但也有利于让头脑保持清醒。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就这么干等着吗?
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
岑楚夕又想到杜雅凝。
这个女生真的很有心计,不管是试图通过吴承恩获得被经纪公司选择的机会,还是利用她来报复吴承恩。
但她依旧衷心地希望杜雅凝平安无事,是人都会犯错,只要改过自新,就有重头来过的机会。
她就这么安静地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开门声,她偏头去看,就见之前记笔录的女警察站在门口,说:“你的监护人来了。”
岑楚夕一愣,随即,一个戴着棒球帽和墨镜、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高个男生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是萧顽,她一眼就认出来,竟然是萧顽!
岑楚夕蓦地站起来,一直忍到现在的眼泪突然就盈满了眼眶,她带着哭腔低低地说:“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萧顽沉默几秒,嗓音低沉地“嗯”了一声。
一滴眼泪倏地滑下来,岑楚夕却笑了。
只要萧顽相信她就好,只要萧顽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