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个九年呢?又有多少人能一心一意地喜欢另一个人九年?而且还是单方面的喜欢。
钟念念问:“是什么支撑你喜欢他这么久的?”
岑楚夕想了下,说:“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这句话在饭圈早就烂大街了,但确实非常精准地概括了她在追星路上的心路历程。
她说:“翻译一下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才华横溢,外冷内热,心地善良,正直勇敢,孝顺父母,反正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钟念念说:“你说的这不是人,是神。”
“没错,”岑楚夕说,“萧顽在我眼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钟念念羡慕地说:“萧顽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才能被你这么喜欢。”
听到“上辈子”,岑楚夕的眼神黯了黯,说:“别说我了,说说你吧,和原新野他爸妈一起生活还习惯吗?”
“他爸妈对我都特别好,尤其他妈妈,比我亲妈都疼我。”钟念念边吃边说,“我一边享受着她对我的好,一边又觉得有负担,一到她面前我就忍不住装乖卖巧,都不像我自己了。”
岑楚夕说:“突然从陌生人变成一家人,肯定会觉得别扭啊,而且不止你别扭,原新野他爸妈肯定也别扭,彼此磨合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钟念念点点头:“你说得对,慢慢来吧。”
两个人边吃边聊,从五点多吃到快七点,岑楚夕有点被钟念念的食量吓到,她两天的食量都没钟念念这一顿吃得多。
“念念,你会不会太放飞自我了?”岑楚夕忍不住问。
钟念念吃下最后一片牛肉,一脸无奈地说:“不是我想吃,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想吃。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吃饱喝足后,钟念念是被原新野接走的。
他是从公司过来的,西装革履,英俊潇洒,一副商务精英的模样。
随着时光的流逝,每个人都在变化,现在的原新野给岑楚夕的感觉和第一次见他时已经大不一样,他从桀骜的男孩变成了沉稳的男人,从钟念念的男朋友变成了她的丈夫,从父母的儿子变成了某个还在孕育中的小生命的爸爸。
所有人都在变,只有逝去的人永远停留在时光深处,一如往昔。
岑楚夕开车去了萧顽家。
按过门铃,稍等一会儿,门打开,萧顽控制着洛基不让它往岑楚夕身上扑。
岑楚夕揉了揉洛基的头,径自去换鞋。
进了客厅,童妙仪和萧望川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岑楚夕过去抱了抱童妙仪,童妙仪心疼地说:“又瘦了。”
岑楚夕坐在她身边,说:“因为节目叫《边走边唱》,每天都要走很多很多的路,所以我这是运动导致的健康的瘦。”
“肯定很辛苦,”童妙仪说,“哥哥有没有照顾你?”
岑楚夕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小沙发上的萧顽,说:“当然有,哥哥给了我很多照顾。”
萧顽在看电视,没吱声。
等童妙仪和岑楚夕聊得差不多了,萧顽忽然站起来,对岑楚夕说:“跟我来一下。”
岑楚夕应了声好,起身跟上他。
等俩人走远了,童妙仪压低声音说:“老公,你有没有觉得童童对夕夕有点不一样了?”
萧望川诚实地摇了摇头:“没觉得。”
童妙仪说:“你跟你儿子一样,都是块木头。”
萧望川笑着说:“那你告诉我,哪里不一样了?”
“我也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童妙仪说,“就是有这种感觉,女人的第六感。”
“说了跟没说一样,”萧望川说,“别瞎琢磨了,看电视吧。”
岑楚夕跟着萧顽去了小客厅。
洛基也屁颠屁颠跟了过来,它是一只黏人的狗狗,只要萧顽在家,它就是萧顽的跟屁虫。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一臂的距离,岑楚夕主动问:“有什么事吗?”
萧顽看着她,说:“你是不是跟谢康说过,如果《假如爱有天意》的男主角定了危继钟,你就不会接这部戏?”
岑楚夕愣了愣,她没有问萧顽是怎么知道的,而是先回答他的问题:“我的确说过这种话,不过是对另一个人说的,那个人和谢康关系很好,她肯定会把我的话转告给谢康。”
萧顽问:“所以你是故意这么说的?”
岑楚夕垂着眼睛,低低地“嗯”了一声,说:“因为我想让你拿到这部戏的男主角。”
萧顽定定地看着她,短暂地沉默了下,说:“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这么做对你没什么好处。”
“怎么会没好处呢,”岑楚夕抬眼迎上他的视线,“明明是天大的好处。”
萧顽看着她,蓦地笑起来,他笑得那么好看,岑楚夕被笑颜暴击,一时有点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