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亲自带领他们参观。
男仆女仆们正在为晚上的宴会忙碌地做着准备,后花园里已经摆好了长桌和椅子,田园风的精美桌布也铺了上去,桌面上整齐有序地摆放着陶瓷花瓶,花瓶里插着从花园里采摘的新鲜花束。
一切梦幻得像电视剧里才有的场景,初来乍到的人们目不暇接,岑楚夕淡然自若地牵着岑煦阳的手,优雅得像个公主。
走马观花地逛完庄园,进入正题——今天来到这里,除了参加晚宴,就是为了追忆岑楚夕的童年时光。
萧顽、顾驰和虞程璧先留在客厅休息,岑楚夕带着导演和两位摄像师,先去她小时候住的房间参观,然后是练琴的琴房,最后去了她最喜欢的小河边。
客厅里,顾驰还在感叹:“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童话故事里的城堡应该就长这样吧,简直壕无人性,这么大一座庄园得多少钱啊?”
虞程璧淡淡地说:“应该不会超过两个亿吧。”
“两亿?”相比这个过于遥远的天文数字,虞程璧说话时的口气更让顾驰惊讶,“大哥,你说得好云淡风轻喔。”
不过转念一想,虞程璧的爸爸和岑楚夕的大伯是好朋友,想必也是同等级的富豪,那虞程璧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态度实属正常。
这样看来,四个人中只有他和萧顽是平民,顾驰顿时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来,恨不得和萧顽来个爱的抱抱。
可惜他一腔热情终究是错付了,萧顽并不想和他抱抱,甚至根本没注意听他说了什么。
萧顽在想那天晚上通话的时候,岑楚夕告诉他的那条小河、那架秋千在哪里,他很想去看一看。
“嘿,”顾驰撞了萧顽一下,“想什么呢?”
“想出去走走。”说着,萧顽径自站了起来。
恰好在这个时候,岑楚夕的大伯岑恪勤回来了。
他西装革履,清俊挺拔,看起来既年轻又亲和,完全不像满身铜臭的商人,倒像一个大学教授。
互相打过招呼,岑恪勤的目光定在虞程璧身上,问:“你爸爸身体还好吗?”
虞程璧说:“挺好的。”
“那就好,”岑恪勤面带微笑,“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再没有比身体健康更重要的了。”
虞程璧点头应“是”。
岑恪勤又说:“你和夕夕一起拍节目,多照顾着她点,对女孩子来说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
虞程璧说:“我会的。”
岑恪勤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旁边的萧顽:“我们见过的,还记得吗?”
萧顽说:“记得。”
四个月前,他们在岑楚夕外婆的葬礼上见过一面,但并没有说过话,萧顽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自己。
岑恪勤说:“听说夕夕很喜欢你?”
萧顽愣了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岑恪勤也并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他拍了拍萧顽的肩膀,笑着说:“能让夕夕喜欢上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
不等萧顽说点什么,岑恪勤径自走了。
萧顽也没停留,说:“我出去走走。”
顾驰立刻跟上:“我也去。”又回头招呼虞程璧,“一起啊,干坐着多无聊。”
虞程璧犹豫的空当,正好来电话了,他站在原地接听:“喂。”
“在哪里?”
“庄园。”
“知道了,待会儿见。”
“嗯。”
虞程璧挂了电话,萧顽和顾驰已经没影了。
他兀自坐下来。别人是好朋友,他一个外人还是别凑热闹了。
萧顽和顾驰是从前门出去的,绕了一圈才找到那条河。
他们站在上游,岑楚夕在下游拍摄,离得有点远,听不到在说什么。
旷野的风迎面吹来,顾驰眺望着暮色中绵延不绝的绿色,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岑楚夕身上有种一尘不染的仙气了,在这种仙境里长大的人,可不就是仙女嘛。”
萧顽弯腰捡了颗石头丢进小河里,溅起一片水花。
他说:“给自己立奶狗人设还不够,还要给别人立仙女人设?”
“靠,”顾驰一阵恶寒,“我就随口一说,你记住还挺清楚。”
萧顽说:“我记性一向很好。”
“那倒是。”顾驰也捡了颗石头往河里扔,他看着荡啊荡的水波,突然没头没尾地问:“萧顽,你是不是喜欢岑楚夕啊?”
萧顽正在往岑楚夕那边看,闻言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岑楚夕。”顾驰看着他重复了一遍,“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