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楚夕点点头:“有一点。”
萧顽说:“那以后不说了。”
“你可以说的,”岑楚夕忙说,“我只是觉得很新鲜,没别的意思。”
萧顽看她一眼,微微一笑,说:“逗你的。”
岑楚夕瞬间心空,他笑起来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忽然响起铃声,萧顽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接听:“喂。”
“你去哪里了?”是他的助理寇子意。
“沿着河边走走。”
“雨这么大,你有伞吗?”
“没有。”
“你给我发个位置,我去接你。”
“不用了。”
“……”
“挂了。”
“哎……”
不等寇子意说话,萧顽直接挂了电话。
“雨应该快停了。”萧顽说。
岑楚夕“嗯”了一声,说:“比刚才小多了。”
“听歌吗?”萧顽问。
岑楚夕说:“好啊。”
萧顽点开音乐app,放了一首歌。
“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
不敢打给你,我找不到原因。”2
这个下雨的夜晚,这片躲雨的屋檐,还有这首《下雨天》,岑楚夕觉得自己能记好久好久。
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又等了两首歌的时间,雨停了。
两个人从屋檐下走出来,往客栈的方向走。
雨后的空气凉爽又清新,沁人心脾,岑楚夕深呼吸,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净化了。
回到客栈,走上二楼,岑楚夕笑着说:“晚安。”
萧顽说:“晚安。”
岑楚夕又冲他挥挥手,转身上楼去了。
萧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弯处,才举步朝房间走去。
岑楚夕回到房间,脱掉半湿的鞋袜,光着脚走进了卫生间。
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换上睡衣,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走进卫生间,从裙子口袋里掏出那个萧顽用柳枝做成的乐器,她试着吹了吹,还能吹出声音。
可是它肯定很快就会干枯的,趁着它还新鲜,岑楚夕拍照留念,然后找了个小盒子,把它装进去收好。
时间还早,岑楚夕拿着剧本坐到床上,打算预习一下明天要拍的戏份。
通告单上有两场戏,一场是她在镇上到处跑着玩,另一场是她被方铭欺负,唐遇舟英雄救美。
这两场戏是连着的,第一场没什么难度,第二场就很重要了,因为是男女主角的初遇,必须演出怦然心动的感觉才行。
对着萧顽演怦然心动,这还用演吗?只是幻想一下她就已经心动了。就怕到时候心动过头,像个花痴。
岑楚夕把剧本里写的对话、动作、表情、心理活动全部琢磨透彻,然后在脑海中预演一遍,又对着空气无实物表演一遍。
十点,关灯睡觉。
第二天,早早起来做妆发,然后去了“姨婆”的家,开始了一天的拍摄。
第一场戏拍了一个上午。
沈碧落打扮成男孩模样,在镇子上东奔西跑,看这个也好奇,看那个也新鲜。
她是富商之家的大小姐,从小接受传统教养,又受过几年新式教育,所以她既有窈窕淑女的一面,也有灵动活泼的一面。
所以好奇归好奇,但她并不会主动去接触,只是矜持地做个旁观者。
岑楚夕把一个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却又胆怯地不敢融入只会旁观的大家闺秀给演活了,而且全无表演痕迹,她完全把自己代入了沈碧落,她就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窦怀哲彻底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百闻不如一见,岑楚夕绝对是个表演天才,什么影后、视后全都是她应得的。
他有预感,这部戏将超越他以往所有的作品,成为他导演生涯的一座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