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很年轻,看起来和小昭差不多大,估计在读高三或者大一。
宋秋河直勾勾地盯着她,他眼中的狂热让岑楚夕不寒而栗。
他后退一步,让开门口的位置,岑楚夕便抬脚走出去,顺手带上门,后背贴在门上。
宋秋河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话音里充满痴迷:“你真好看。”
岑楚夕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素面朝天,长发随意地用晾衣服的塑料夹子夹起来,这是她拍《等春天》的时候get的小妙招。
她现在的模样,和在镜头前精致的“小仙女”形象截然不同,但这种充满烟火气的美同样赏心悦目。一人千面,每一面都好看。
岑楚夕放弃了刚才的问题,小心翼翼地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宋秋河不答反问:“你还记得那天在商场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岑楚夕摇了摇头:“我磕到了头,昏迷了一阵,所以什么都没听到。”
宋秋河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岑楚夕,双手紧攥着裤边,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他说:“我说,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所以,他今天是来给她送礼物的?
岑楚夕顺着他的话问:“什么礼物?”
宋秋河抬起手,把外卖制服的拉链拉下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自封袋,递给岑楚夕:“你看看喜不喜欢。”
岑楚夕伸手接过来。
自封袋里装的,是一件衣服。
宋秋河说让她看看喜不喜欢,她就只能听话地拿出来看看。
是一条裙子,一条样式普通、布料廉价的红色连衣裙,而且还是旧的——她妈妈是做服装生意的,衣服是新是旧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岑楚夕陡地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她曾在某部犯罪题材的美剧里看到过,红色是一种带有刺激性的颜色,女人身上的红裙子,就像斗牛士手里的红布,会撩起男人的性-欲,从而引发犯罪。某些有特殊癖好的罪犯甚至会特地让受害者换上红裙子,先侵害再杀害……
岑楚夕不敢再想下去,她被自己的联想吓到了。
“喜欢吗?”宋秋河问。
“嗯,”岑楚夕强自笑了笑,违心地说,“很漂亮。”
宋秋河平静地提出要求:“穿上让我看看。”
岑楚夕不敢拒绝他,只好说:“我去卫生间换。”
次卧正对着卫生间,宋秋河背对着卫生间的门。岑楚夕绕过他来到卫生间门口,刚推开门,洛基就试图往外钻,岑楚夕急忙把它推回去,然后挤进门,关门并反锁。
她跪坐在地上,先察看洛基有没有受伤,确认它安然无恙后,她松了口气,伸手抱住洛基,终于有了一点安全感。
但咕咕还在外面,残疾的左后腿让它不像普通的猫那么灵敏,被抓到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她不能一直躲在卫生间里不出去。
岑楚夕看向扔在地上的红裙子。
真的要穿上它吗?谁曾经穿过它?宋秋河的女朋友,还是妈妈或姐姐?穿过它的人现在还活着吗?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血腥的画面,让岑楚夕既恐惧又恶心,几乎要作呕。
“你的猫长得真漂亮。”
宋秋河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岑楚夕打了个激灵。
她不敢吭声,咬住嘴唇,忍住泪意,开始解上衣的扣子。
刚解了一颗,隐约听到敲门声。洛基听觉比她灵敏,汪汪吠叫起来。
是萧顽!
肯定是萧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