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向暖正在出神，一道小小的声音打断了她。
“姐姐，我能继续吃吗？”
是昊昊。
他怯生生的看着她，眼睛不舍的看了眼餐盘里的肉，虽然在极力克制着，但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向暖笑笑，坐在了他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当然可以，想吃哪个，姐姐给你拿。”
“谢谢姐姐。”
得到了允许，昊昊开心的笑了，见他津津有味的啃着鸡腿，向暖干脆拿了白灼虾，一点点的给他剥。
给昊昊剥了两只虾后，两人的关系更融洽了，昊昊很喜欢她，尽量让自己吃的斯文点，不让她讨厌他。
“姐姐，你真好。”
吃了第三只虾后，昊昊低声感慨道：“妈咪从来不会给昊昊剥肉吃，只会打昊昊，昊昊今天多吃点，晚上就不用饿肚子了。”
向暖的手陡然顿住。
饿肚子？
他是薄南城和沈微雨的儿子，怎么会饿肚子？
“昊昊，告诉姐姐，你妈咪怎么对你的？”
“昊昊不能说。”
昊昊低下头，声音中满是委屈，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狗，眼泪慢慢的从眼眶中滴落。
向暖赶紧握住他的小手。
“昊昊别怕，姐姐不告诉任何人，你看，那里有个蛋糕，很好吃的，姐姐给你拿过来。”
她说完起身将桌子中央的甜点给昊昊端过来。
或许是两次遇到向暖，向暖都对他很好，昊昊总算没了戒心，抬眼看了看向暖，又小心翼翼的看看周围，这才低声开口。
“姐姐，你真好，妈咪就不会这样，她从来不管昊昊，每次妈咪生气了都会打昊昊，也不管昊昊，不给昊昊做饭，想见爸爸的时候，她就拿冷水浇昊昊，昊昊发烧了，爸爸就会来看妈咪和昊昊……”
他一五一十的说着，软糯的声音让人听了更加不忍心。
向暖的瞳孔骤然紧缩。
当听到昊昊发烧后，沈微雨依旧不管他，连饭也不给他吃，他只才能吃打翻在地上的蛋羹的时候，她的心已经都被怒火给覆盖。
昊昊才是个不到四岁的孩子！
大人们的世界再复杂，也不该连累到孩子！
“这是虐待。”
向暖紧紧的攥着拳头，看着昊昊那可怜的纯净的眼睛，仿佛看到在孤儿院中受苦的自己。
若不是顾洵哥哥照顾她，她也和昊昊一样可怜。
“别怕，姐姐保护你。”
向暖紧紧的抱住昊昊，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她的怀抱很暖，昊昊愣愣的被她抱着，不知所措。
是在心疼他吗？
为什么他好想永远呆在她的怀里，好温暖。
昊昊轻轻动了动，抬起脸认真的看着向暖，慢慢用手捏住了她的一根手指。
“姐姐，我能叫你妈咪吗？”
“为什么？”
向暖好奇的问了句，见昊昊的脸垮了下来，连忙安抚他：“姐姐不是不答应，只是有些好奇。”
听了她的话，昊昊的眼睛才再次亮了起来，慢慢的靠在她的手掌上，满足的用脸颊蹭了蹭她，就像是可怜巴巴的小狗在蹭着主人一样。
“因为昊昊觉得你像真正的妈咪。”
向暖陡然顿住，心底涌起复杂酸涩的痛感。
他被沈微雨虐待，没办法躲，或许在他的心底也曾经疑惑过，为什么明明是母子，沈微雨却会这样虐待他，甚至怀疑他不是沈微雨的亲生儿子。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