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退朝声中,众大臣离去,阎象却瘫倒在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只有袁焕、杨弘二人留下,来到他身边。
受此打击,阎象喃喃自语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袁焕、杨弘听着阎象的自语,眼中闪烁着不忍。相互看了一眼之后,袁焕安慰道:“阎兄不必自责,此事怪不得阎兄啊!实在是……,哎!”
杨弘瞪了一眼袁焕,接口道:“是啊,阎兄,你的本意也是想让百姓能安然度过这个冬天,而不被冻死。所以你的本意是好的,只是事情有了偏差而已。其实只要百姓按照陛下所说交出足够的钱财,不也可以领到木材,能够安稳度过这个冬天了吗?”
原本眼中失去了光彩的阎象,听到这话,眼中有了精光,说道:“是啊,只要钱交了不就不行了吗!百姓没钱交,我们帮他们交就是了,只要凑足了钱,到时候给张勋,让他免费发给百姓就是了。”
由始至终,阎象无不是在为袁术着想,其对袁术的忠心可谓是日月可鉴啊!
令人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袁焕、杨弘听到阎象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就是佩服,发自内心的佩服。
阎象想通之后,急忙站了起来,抓着袁焕、杨弘的手,说道:“袁兄、杨兄,还请二位助我一臂之力。”
许是怕二人没听明白,又解释道:“象这些年以来,虽然省吃俭用,但因为家中仅靠我一人支撑,没有剩下多少钱财,恐怕是不足以支付购买木材的钱财。所以还希望二位能解囊相助!”
袁焕和杨弘均是苦笑着摇头说道:“你呀你,就知道向我们张口。”
说着又一拍大腿说道:“哎,算了,谁叫我们和你是好朋友呢,也罢,我们一起出资。”
“哈哈哈!”
说完,三人都大笑起来:“好,我们一起!”
“这下我们三个可要破财咯!”
看似对于拿出大量钱财的不满,实际上只是几个老朋友之间的打趣罢了。
况且袁焕和杨弘与阎象不同,二人俱是大家族出身,家资颇丰,虽然算不上巨富,但也比阎象要富裕得多。
于是最后阎象出五万铢,这已经是他能拿出的最多钱财了,拿出这些他家中已经只能勉强吃上饭了。
余下的袁焕出六成,杨弘出四成,想比之下,袁焕要更有钱,毕竟他乃是老袁家的远亲,虽然远得不能再远了,但也改变不了他留着袁家的血脉,也因此赚了不少钱,家中资财要比其他人丰富。
在袁术手下算是最有钱的大臣了。
晚上,袁焕找到了张勋,将他们三人的想法说了出来。张勋实际上也不想收百姓钱财,但对于袁术的命令,他不得不听,但现在有人愿意出钱,替百姓付账,张勋哪里还会不同意,十分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于是,第二天发放木材的并未向百姓收取钱财,百姓还以为袁术善心大发,一时间对袁术大加赞赏。
此事传到袁术耳中的时候,令他万分高兴,也更加觉得百姓愚蠢,愚不可昧。便传令张勋,将钱财加到一贯。
张勋得到命令大惊,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袁焕等人,亦是大惊。
袁焕三人当即进宫面见袁术,请求降低购买钱财的数量。
但利欲熏心的袁术岂会同意,已经尝到甜头的他,一番严厉斥责之后,直接命令宫中的护卫将三人赶了出去。并吩咐宫门处的守卫,不能再放三人进宫。
三人被赶出宫之后,只好商议再次筹钱,可是之前已经把家底掏得差不多了,现在哪里还有那么多钱来替百姓付钱。
最后只好分头联络其余大臣,希望他们能拿出钱财。可是这些人都是和袁术一个德性,贪财好色之辈,岂会同意。
求助无果之后,三人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能拿出多少是是多少,都把家底拿出来完了,但还是差了不少。
张勋在接到三人的钱财之时,被三人的大义之举感动,将自己腰包里的钱都掏了出来,然而,还是差了许多。均分到每家每户头上,也还需要给五十铢。
而张勋不敢违背袁术命令,只能向百姓收取钱财,每家每户强制收了五十铢,补足了剩下的钱财。
使得城内百姓怨言四起,一个个都决定明日自己出城去打材,不向袁术购买木材,毕竟五十铢实在太多,很多人家中总共也才不过五十铢,稍好的也才百铢,但之后的生活呢?大雪没了,可还在下小雪,地上也都盖上了厚厚的大雪,农作物早就被冻死了,哪里还有什么产出,只能是靠家底生存。
当张勋将再次收到的钱财送到宫中的时候,袁术大喜,再次下令增加钱财,要一千铢,令张勋大骇,慌忙将消息告知了袁焕三人。
袁焕三人惊得直呼袁术昏庸,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三人又准备进宫求情,可惜连宫门都进不去。
但这次,三人不再打算退缩,跪在宫门处,逼迫袁术撤销命令。
眼见手下大臣逼宫,袁术大怒,气得想要杀掉三人,但被皇后阻止了。但袁术对三人也再也没有好感,觉得三人挡了自己的财路,于是下旨免除了三人的官职,并派人将三人软禁在家中。
这令得张勋也忍无可忍了,将袁术收取钱财的事情悄悄透露了出去,并把阎象、袁焕、杨弘三人私下为百姓出钱购买木材的事情也一同传了出去。
令得百姓对三人感激不已,对袁术则是好生敌视,虽然没有直接造反,但仇恨的种子却已经埋下。
差得只是一个合适的时机,来引发这颗埋在心底的仇恨种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