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一往无前的威势所震慑,拓跋珪哪还有抵挡的心思,只得一边准备拍马逃遁,一边催促手下亲卫加快速度上马。
别以为他是好心,实际上是因为他见到汉将的雄威,知道自己的功夫不行,需要有人掩护才行。
只是想拉几个忠心的、殿后之人罢了。
果然,一众亲卫听了拓跋珪的话,满脸的感激之色:到了这个时候,首领都还没有放弃自己,必效死命!
老王虽然也算武艺不凡,到底非是赵云这等天下罕有的大将,加上又有敌军的重重阻挡,是以在拓跋珪逃走之前,还是没能赶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将逃入敌军中,消失在人群之中。
“啊!”
没能竞全功的老王,发出一声怒嚎,胸中杀气四溢,又开始在营中往来冲突起来,所过之处,尽皆是断臂残肢在飞舞,一众本就没有人指挥的鲜卑士卒,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中,开始了溃散。
这一部分溃散的士卒,又将恐慌带给了其他的士卒,如此一来,溃散犹如瘟疫,迅速扩大。
不多时,整个大营除了少数的顽抗分子,其余要么已伏诛,要么已经四散逃遁。
德力的大营。
距离拓跋珪的大营,不到五里地。
那震天的喊杀声,岂会听不见,德力以及手下的士卒早就被惊醒。
只是,德力心中惊讶,此时还会有谁会攻击拓跋珪呢?狼王谷中敌军想必是早就已经自顾不暇了,不会是想要引诱自己救援,好灭杀自己吧?
德力早有心想要除掉除掉拓跋珪,是以将心比心,自认为很有可能就是这样。所以并未第一时间发兵救援,而是派出了探骑,前去打探情况,等打探清楚了情况再说也不迟。
况且,德力心中还有个想法,如果真的是有敌人攻击拓跋珪大营,救援也得缓上一缓,等拓跋珪损失得差不多,再救,好趁机吞并拓跋珪手下的部队,扩大自己的实力。
探骑得了德力的命令,出了大营,小心翼翼的靠近拓跋珪大营。
来到拓跋珪大营附近,还隔着两三百米远,喊杀声更甚,也已看见军营内厮杀正激烈。
为得到更加清楚的消息,探骑不惜冒险,再次靠近了百米,距离大营只有百米不到。只见大营中,许许多多昨天白天追杀的士兵正在与鲜卑士卒拼杀,而且还占据了上风。
“什么人?”
正在惊诧的探骑,被这充满质问之意的喝问惊醒,不敢回话,直接调转马头往自家大营狂奔。
“有敌人,弟兄们跟我上啊!”
“哪里走?”
……
听得身后敌人的紧追不舍,探骑哪敢停歇,只得拼命抽打坐下的坐骑,不要命的奔逃。
一追一逃。
转瞬间,两座大营之间的四五里地,就在这追与逃之间跑过。
看着敌军探骑就要奔入不远处的大营,追击的征北军士兵大喊道:“不用抓活的了,弟兄们,给我射!”
追击的征北军士兵,纷纷弯弓拉箭。
一支支箭矢,划过夜空,朝前射去。
探骑听得后边的呼声,知道敌人要射杀自己,慌忙俯下身子,紧贴马背,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箭矢。
“啊——”
探骑一声痛呼,在营门不远处,后背终于被射中了一箭,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一个不稳,坠落马下。所幸,往日习练的精湛骑术有了用武之地,险之又险的避免了坠落马下的危险,逃进了出营迎接的弟兄们的保护圈中。
“走,敌人有援军。”
征北军探骑一拉缰绳,坐下的骏马立马向另一个方向一折,冲进了黑暗之中,未能与丁零士卒交手。
眼见追兵离去,出营迎接探骑的丁零士卒,赶紧扶着探骑去往德力的大帐。
“将军,出打探消息的兄弟回来了。”
德力闻言大喜,“快请进来!”
探骑被两人扶着走进了大帐,德力眉头一皱,喝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如此狼狈?”
“将军,拓跋珪大营却是被敌人攻击了,如今正、在营中大战,敌、人……”
还未说完,探骑一下子就没了声音。扶着他的人,慌忙伸手一探鼻息,又松了口气:“将军,昏过去了。”
德力也松了口气,让人将受伤的探骑待下去好生照顾,这才琢磨起刚刚的消息。
大营被攻破,想必拓跋珪损失不小,不然怎么让人攻入大营;如今双方又正在激战,倘若我此时出兵,必能消灭敌军,收取鲜卑军士,并入自己麾下。
盘算完毕,德力当即起身大义凛然道:“友军正在遭受敌人的摧残,我们不可不顾,传我的命令,全军立即出发,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全歼敌军!”
“是,将军。”
德力手下众将当即应命而去。
德力也拿上自己的武器,出了大帐,翻身上马,准备率军出战。
营门处,众军已经聚集,德力满眼的兴奋,大喝一声:“出发!”当先打马出了大营,往东南边的拓跋珪大营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