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毫无意外的,相遇了。
两军相距一里地停了下来。
本来征北军早在相距三里的时候,就想停下来的,只是看着丁零大军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于是不想输了面子,一面影响士气,最终才在相距一里的时候停了下来。
征北军初一停下来,就摆出了鹤翼阵,盾兵居中,位于最前方,其后陌刀兵,弓弩手,两翼轻骑与重骑前后分列,轻骑在前,重骑在后,作为隐藏的杀手锏。
徐荣等人拿起神眼,观看丁零大军有何动作,发现除了组成了方阵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不由乐了,觉得此战将会比想象中的轻松了。
不过牢记张羽的训示的他们,心里没有升起没有半点轻视之心,依旧是郑重对待,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
两军相隔一里地对峙,中间的一里地,像是感觉到了大战即将开启,风停止了吹动,牧草也停下摇曳的身姿,虫子的鸣叫早已消失不见,许是钻到土壤中准备躲避即将到来的大劫。
就这么对峙了一刻钟的时间,谁也没有动,忽然狂风骤起,吹得双方的旌旗咧咧作响,好是战斗的号角就要吹响。
只见丁零大军中飞出一骑,其疾犹如这骤起的狂风,十分的迅速,冲往平原军的军阵。
看着丁零的举动,徐荣没有下达半分命令,相信没有人会觉得这是来冲阵的,就算是那也只是来送死的罢了。
且看他,作何举动。
“吁”
最后在离平原军还有两百步的时候,停了下来。从极速,到骤停,显示出了高超的骑术。
或许有借此打击平原军士气的想法。
可惜,搞错了对象,或许大汉其他的部队会受到影响,而征北军,任何一支部队,都不会受到影响,哪怕有,也只是赞叹一句——“嗯,骑术还不错!”
征北军拥有改良的马鞍,与双边马镫,以及马蹄铁,军中的骑兵,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这地步,哪怕是很多只是把马骡当做一种交通工具的步兵,也有许多人能做到。
所以,这并不值得惊奇。
丁零士卒停下来的时候,狂风忽止。
“何人竟敢进犯我丁令之领土?”
听得空气中传来的话语,徐荣无声的笑了。
敌军底气不是很足啊,不然丁零的首领何以派人前来做这般毫无意义的问话,显然有顾忌啊!
“丁令?没有听过啊!我等是受鲜卑单于轲比能前来镇压叛徒的,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徐荣本想直接开战,但一旁的戏忠眼珠子一转,坏水就冒了出来,在其耳旁说了几句。徐荣就高声回了这话。
来骑只是一个小兵,哪懂得这些,当即愣了下来,不知道如何回答。
呼延瑞本身也只是听说汉人注重颜面,想借此打击一下平原军的士气罢了,哪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而隔了一里地他也听不到,徐荣说了什么,只看见自己派出去的人似乎在不断回望,还以为是起了效果,便发令让他回阵。
来骑看到发出的命令,立马反身归阵。
回到阵中,呼延瑞连问一下的意思都没有,骑兵满脑子的话,一时没有了用处。
在呼延瑞看来,其实这么做,也有显示他懂得汉军交战礼仪的意思,至于对方作何回答,并没有什么关系。
因此,也就懒得问,或者叫不想问。
而平原军阵中的徐荣和戏忠等人,看着敌军的举动,都有些哭笑不得,胸中憋了一股笑意。
“哈哈!”
徐荣本不是那种豪情满胸的大将,反而是一个严肃之人,只是此时,他觉得,有必要大笑出声,也就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忍着,而是直接笑出了声。
平原军的士兵们,看着他们的军长爽朗的笑容,听着那无处不在的笑声,胸中的热血开始燃烧。
就好像,即将进行长跑比赛的运动健将,已经做完了预备动作,可以直接开始了。
毫无疑问,此时,平原军的士兵就是这种状态。
戏忠听到徐荣居然突然大笑起来,还有些疑惑,但随即感觉到周围的士兵们的变化,恍然大悟。
不由有些佩服起,这位由主公张羽亲自任命的第一个统帅来。
能在各种情况下,用各种手段激发出手下士兵们的斗志,不是一般人能做到,而他,戏忠,向来是在谋略上出众,而不是统帅部队上。
但是,他也明白,许多武将,都是通过自己的强大武力,以及充满诱惑力、鼓励等等的语言,来激励手下的士兵。
这还是第一次发觉,居然可以无声无息的用自己的举动去激励士兵的。
如何能不让人钦佩,不过更佩服的还是主公——张羽,识人、用人之能,古今罕有啊!
戏忠尚未感慨、钦佩完毕,丁零大军中,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