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闻言豁然开朗,佩服道:“戏院长厉害,厉害啊!”
“只是,埋伏地点还得详细计划一番才行。”
戏忠点头道:“的确如此,得选一个既能发挥我军优势,又能容纳三十万人大战的地方才行。”
见天色已经不算早了,徐荣干脆下令就地扎营,拉着戏忠到一边查看地图,商议埋伏地点去了。
征北军安营扎寨的速度,也是相当快的,徐荣和戏忠还没有想出合适的埋伏地点,就已经完成了扎营,遂转移到中军大帐。
不多时,黄忠等将布置完夜间防御工作,也来到中军大帐。
黄忠资历最老,年纪也最大,加之武艺深不可测,在众将中颇有威望,刚进入大帐,抹了把汗,就问道:“统帅,院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扎营了?”
徐荣抬起头,看了眼众将,招呼道:“你们也来了?正好,都过来看看,大家一起找一个合适的埋伏地点。就在这条河附近。”
说着,手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河流,划拉了一下。
众将心中好奇,都围了上来,站在地图边上认真看了起来。
戏忠接过徐荣的话茬,说道:“埋伏地点要求能尽可能的发挥我征北军的优势,同时又能容纳超过三十万人,还是都是骑兵。”
黄忠闻言脸色一变,不再看地图,来到徐荣身旁,面现忧色的问道:“统帅,不会是敌人超过十三万人吧?”
徐荣闻言,转头诧异的看向黄忠。
他没想到仅凭着戏忠的几句话,黄忠就立马推断出了敌人的大致数量,看来不仅勇猛,还颇有智计。往日里居然没有发现,真是不该!
心中一阵感慨,大方的点头承认了,反正这又不是什么机密,待会也是要告诉各位军长的。
黄忠面上忧色更甚,担忧道:“如此一来,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士兵才能打败敌军!”
说完又感到有些疑惑,“统帅,鲜卑的可战之兵,应该在弹汉山一战都消灭得差不多了吧?这些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忽然眼角又看到了铁木正往这边看,赶紧解释一句:“轲比能军长除外,他是自己人嘛!不算!”
铁木会心一笑,没有说什么,低头继续看了起来。
徐荣严肃的回道:“这是子龙传回的消息,应该是不会有错的。我也觉得奇怪,这北边除了鲜卑、夫余、娄挹、高句丽,还有匈奴以外,怎么还有其他人存在?”
“统帅,还有其他的人的,那就是丁零。”
徐荣闻声看了过去,其余人亦是如此。
铁木被大家瞧得有些不自在,但此时正是体现自身价值的时刻,不容退缩,当即解释起来:“丁零,又叫丁令,就居住在这条叫安习水的河附近,极为强大。时常侵略匈奴,后来又侵略鲜卑。”
说到侵略鲜卑的时候,铁木面现恨色。显然当初丁零给鲜卑带来的伤害不小,让人铭记于心啊!
戏忠等人很是诧异,居然还有人能欺负鲜卑?这可是大新闻了,都好奇的看向铁木。
铁木像是察觉了其余人的异样,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心中的愤恨,继续说了起来:“后来檀石槐单于统一了鲜卑,率大军将丁零打败。但没能消灭整个丁零,大部分人都逃到了更北边。虽然北边冬天很冷,都能冻死人,但我知道,丁零一直都没有灭绝,而是时刻准备着卷土重来。”
戏忠的声音响起:“那也就是说,这股敌人很有可能就是丁零了。那丁零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戏忠这话,可谓是一语道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啊!
铁木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小的时候听我爷爷说起过丁零,说他们好像是羌人的一支,只是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驱逐了出来。他们被驱逐出来,就住到了安习水附近。”
徐荣等人更诧异了,羌人?
事实上,丁零确实是羌人,但都是有罪之人。
羌人中,但凡犯了罪过,除了罪过极大着,会被诛杀,其余全被驱逐出族群,同时通报羌人其余各族。
没人会收留他们,任他们自由死亡。
久而久之,犯罪的人越来越多,逐渐的聚集在一起,在北边逐渐形成了一个小族群。
时间的长河总是那么的神奇,这些罪人组成的族群渐渐变得强大,也开始被其余羌人族群察觉到了不对,就联合起来,想要将其覆灭。
可惜,为时已晚,这些罪人组成的族群提前得到了消息,早早的远遁北地。最终来到了安习水附近,就此居住了下来,更是自己去了个名字——丁令。但传到羌人地区,就成了丁零,因此大家多知丁零,而不知丁令。
未能诛灭罪人族群,整个羌族进行了协商,自此以后,但有羌人犯罪,不再驱逐,而是根据犯罪程度进行处罚。处罚也很简单,除了死刑,就是挖眼、挑掉手筋脚筋一类的。
如此一来,丁零得不到人口补充,那族群的发展就得到滞碍。
当时丁零比较有声望的几个人,进行商议,决定冒险去其他地方劫掠女人,以保障族群的发展。
首选自然就是安习水以南的匈奴了,谁叫他们隔得近呢!自此匈奴是倒了大霉了。
本就是罪人的他们,打仗也不讲什么规矩,仗着人多,直接围了小部落,男的杀掉,小孩也全杀掉,只带走了女人,还是年轻女人,年老的也不要,杀掉。
杀完就跑路,让匈奴单于很是头疼,损失不小,偏偏找不到敌人在何处。
自此劫掠的传统就在丁零中传了下来,直到檀石槐出现。